晏冷蒙上被,一阵哀嚎。
然而岑歌依旧头也不回,晏冷觉得一阵气闷,又一阵好笑。翻了个身,仰躺在床上,看着上面的天窗,晏冷觉得最近他好像过得越来越顺了,生活也好像突然变得美好了起来。这样的日子,好像从来都不曾在想象中出现过,他曾经想过的最好的日子,就是和岑歌每天在一起,随便干点什么都觉得好,像极了在正儿八经地过日子。
不过岑歌走了,这边也是日上三竿了,晏冷既然已经醒了,当然不会再赖在床上不起来,这可是个跟讨好师父的大好机会,晏冷作为一个脑子正常的人,又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于是,“蹭蹭蹭”地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仔仔细细地整理了好几遍之后,愉快地去拜见师父去了。
“师兄。”岑歌以来,楚辉就站了起来,请岑歌入座,请的位置,是他的对面,而不是他的旁边,这可就有意思了。
按理说,岑歌是来和楚辉站在同一战线上的,可这么一看,却像是楚辉和商修两个人见岑歌一样。
“人还没来?”
“……师兄,其实我告诉他的是十二点半。”楚辉有些不太好意思地看着岑歌。
哦,现在的时间是十二点,也就是说,他刻意地把告诉商修的时间往后推了一个小时。
“这是有话要和我说?”一见楚辉这样子,岑歌哪里还能不明白,这是在护着商修那小子啊,楚辉这小子,倒真是他们京城八极的人,师父的这个护短,倒是让他学了个十成十。
“嗯。”岑歌都看门见山了,楚辉当然不会选择藏着掖着的了,“师兄,我跟他说之前,翻来覆去地想了好几个小时,我实在是啥也没想明白,所以……嘿嘿。”
岑歌在心里叹了口气,楚辉这点倒是随他了,对这方面的事,实在是无能得很,不管怎么补习,都好像无济于事,也是挺惨的。被人喜欢自己不知道,饶是那边商修都已经自己挣扎痛苦地刻意避开楚辉这小子,可这小子完全察觉不到,还以为商修对他有什么不满的呢,指望他自己能发现,岑歌觉得,商修这辈子恐怕是没有希望了。
他跟商修也算有些交往,虽然见面的次数不多,不过当初拿国旗的时候也算是有过比较长的相处时间,对于商修的性子,他也算有所了解,不算不开朗,面对楚辉的时候,那小子的眼睛温柔得像要腻死人。要是以前,岑歌估计,自己会和楚辉一个下场,完全察觉不到,可是现在的岑歌,进化了,他已经不是当初的他了,不说轻易发觉商修的心思吧,也算是长时间观察再加上一些思考和灵机一动得出了这个结论。
“楚辉,你对商修,是个什么意思?”
“嗯?我对他,什么意思?”
“嗯。”岑歌发现楚辉还是不明白,在那儿歪着脑袋想呢,于是,他组织了一下语言,又问道,“就比如说,如果他做的这件事让你觉得不舒服,你会生他气吗?你会下定决心,这辈子都不再见了吗?”
楚辉有点被吓到了,“这么严重?这辈子都不再见了?”
“你会吗?”
“……我想不出来,什么事能让我一辈子都不再见他,而且你也说了,他只是做了一件让我感到不舒服的事,也不是伤害到了我在乎的人,我不可能因为这一点不舒服,就放弃我最好的朋友。”因为没有其他心思,所以对于楚辉来说,这个回答似乎不需要多做什么考虑,很轻松地回答了出来。
“那如果,他因为这件事,间接地伤害了你的父母呢?”
“啊?他要伤害我父母?”
“他不是故意的,或者说他也不想,但是他做的这件事的结果,会伤害你的父母……如果说,现在商修去你家,被你父母热情招待的话,那如果商修做这件事,那你父母会恨不得杀了他,而且绝对不会让你再和他来往的。”
楚辉这次可是真的被岑歌给吓懵了,“师、师兄,这个假设有点大了吧。”
岑歌笑得有些不是很舒服,“这个假设,一点都不大,我只想告诉你,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