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飞机时,晏清舒站在这个男人的后面,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可她却好像怕他倒下一样。
只有她能看得出,这个男人的右腿有些抑制不住的轻微发抖,可也只有她能看得出而已,因为谁都不会看出,这个步履稳健,甚至还帮她把行李从行李架上拿下来的男人,会是一个腿上有伤,而且还在发着高烧的人。
刚刚出了舱门,晏清舒发现,宋人良正在前面等她,还不等她表现出诧异,就看见了宋人良向她做了个邀请的手势,等走近,耳边传来了宋人良带着沙哑的低语。
“扶我一下。”
就这样,宋人良绅士地“扶着”穿着高跟鞋的晏清舒,出了头等舱的特殊通道,一直走到了京城机场的休息室,进了同一间房间。
刚刚走进房间,锁上门,宋人良就一头倒在了地上,身体还在无意识地抽搐。
晏清舒吓了一跳,伸手探了探宋人良的额头和鼻息,发现温度比起在飞机上时好像又高了一些。她翻了翻自己的箱子,从箱子的内袋里找到了临走时随手带的一板消炎药,接了点水,给宋人良喂了下去。
如果说,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一个人在国外求学生活的晏清舒照顾一个发烧的人还算是有模有样,那么,看着宋人良大腿上渐渐染出的鲜血时,她就有些手忙脚乱了。
“你醒醒!”
晏清舒拿着美工刀划破了宋人良伤口处的裤子时,发现,这个男人身上带着的竟然是枪伤,而且处理得惨不忍睹。
正常人的第一反应都该是,报警。
再不济,也该直接把人送医院,可晏清舒毕竟是晏家人,表面上看是个温润如水的大家闺秀,可骨子里却是足够的坚韧,不然也不可能一个人跑到国外去学设计。
无论晏清舒怎么叫,宋人良还是昏迷得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晏清舒只能先找了一块毛巾,用水浸湿,放在了宋人良的额头上,她记得,她小时候发烧的时候,妈妈就是这么做的。
可过了一会儿,毛巾都变得温热了,可宋人良的脑袋还是烧得烫手。晏清舒抱着“反正画人体的时候裸男也不知道看过了多少”的想法,一咬牙,就要解开宋人良的衣服。
突然,她的手却被人一把抓住,力气大得她觉得自己的手骨都要断掉了,她不由得抬头,看向宋人良。
宋人良的眼神还是涣散的,脸也还是因为高烧而发红,晏清舒想,他大概是烧糊涂了。
了好大的力气,晏清舒才终于挣脱了他的手,刚要给他再换一次毛巾,却听见他说,“谢谢你”。晏清舒想,看来还没有糊涂得彻底,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