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够的功绩,可说到底,北刃的定义到底是什么,是特种部队吗?可在他看来,北刃的人武器是全国jūn_duì最先投入配备的,有鼻子最灵的,有地理最熟的,有功夫最好的,有枪法最牛的,可他们比自己前世知道的特种部队还差了些东西。
之前晏冷一直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就在刚才,他终于明白了,他们差的是一个“变”字。
诚然,他们的训练课程已经是全国最先进的一支部队了,而且也和国外的很多部队学习了训练方法,比如化妆潜行,比如侦查和反侦察,比如武装渗透,可他们的变数实在是太少了,他们就像是一些在某些领域最厉害的人集合在一起,使用着全国最先进的武器,可如果要晏冷来评价,他们都只是一些将武器使用得最好的人而已,如果打分,都是不合格。
他们的敌人不都是傻子,他们存在的意义,也并不是简单地抛头颅洒热血,或者是将他们手里的那杆枪,或者是那一身功夫用到极致,他们的存在只为了一个字,那就是“胜”!
北刃,还不够锋利啊,看来自己,就是北刃的磨刀石,怪不得张北歌这么痛快就把自己调过来。
可自己又能在北刃待多久呢?他始终是要回去的,还有一个岑歌在等着他,可身为一个男人,身为一个中国人,也身为一个jūn_rén,晏冷看着自己身边的战友,想起了过去三个月以来他们的并肩战斗,晏冷的心里陷入了深深的纠结。
可能他改变北刃一些,这些人里就有一个人能活下来,可能他将自己知道的更多的东西告诉他们,就会有很多人少中一次埋伏,或者捡回一条命。
如果说还没有来这儿的时候,他可以说,他可以走得潇洒,可现在,他有些说不出口了。
他可以漠视很多人的生死,也可以冷眼看着所有人的不幸,甚至当十字分割的世界里一片血红掺着粘稠的白色迸溅的时候,他也只是觉得肮脏和恶心,没有丝毫别的感情,更没有杀人之后的负罪感。他并不像第一次杀完人后,心理疏导员说的,因为他们都是该杀的人,所以不必负疚,他自己心里清楚,他不吐,他不恶心,甚至接着吃接着睡是因为,在他眼里,那些人真的和草芥一般,是生是死,和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可张北歌他们不同,他们都是他的战友,甚至张北歌还算是他的半个师父,来到北刃后,平时就是简单的训练和任务,任务和训练,他益求的枪法,和愈发凌厉的拳法,都是张北歌教给他的,看着张北歌死,他做不到。
而且,这里面,还有他欠了一条命的人,赵海平。
那是他第二次上战场,也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地上战场,到处都弥漫着硝烟和血腥的味道,他们的任务是守卫一座j国的村庄,那一战,尤为艰苦。他自己也差点中了一枪,之所以是差点,是因为赵海平替他挡了一枪,也算运气好,只是贯穿伤,没死,可晏冷知道,自己欠了这个老实人一条命。
是的,赵海平就是晏冷眼里,在北刃当中的唯一一个老实人,虽然这个老实人做炸药埋诡雷都是一把能手,动不动就要炸飞一扇门或者是一座小石山。可他也是个动不动就拿着媳妇儿的照片一个人傻乐的老实人,是个替战友挡枪,捂着单孔流着血还看着晏冷像弟弟的老实人。
北刃的这除了他以外的二十三个人,二十三个人都是他蹲过一个战壕的,守过一个村子,爬过无数座山,吃过无数顿大锅饭的战友,其中一个,是他半个师父,还有一个,是他欠了一条命的老实人,他如何能割舍得下。
可另一个在等着他回去的,却是他欠了一辈子的人,是他上辈子的债主,是他这辈子的爱人,他要怎么和他说,他要留在这里,你还要等着我不知道是五年还是六年?
其实就算是五年六年,他们也都还是二十几岁的年纪,没什么,可他已经欠了岑歌一辈子,尽管岑歌并不知道,难道他就可以让岑歌再提心吊胆地等着他吗?而且,他要拿什么向岑歌保证他不会少一条胳膊或者是断一条腿?
岑歌的担心和战友的命,他没得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