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岑歌摇了摇头,他都快忘了还有这么个事儿了,“不过项峥是谁?”
“不是吧,我说哥们,你嘛都不知道就这么有信心,真是无知者无畏啊。”郭军听见前半句还很欣慰,听到后半句坐地就炸了窝了。
“他不就是要找我麻烦的人吗?”岑歌仔细地回忆了一下,发现自己身边并没有这样一个人存在啊,好像他们的交集,仅限于是室友嘴里说要找他麻烦的人。
“哥们,我说你可长点心吧,这项峥啊,是红三代你知道吗。那实力,了不得!黑白通吃啊哥们,要是项峥真是铁了心要找你麻烦,我给你说项也没用啊,人家未必肯给我这个面子。”郭军接着拉着岑歌开启科普模式。
“那怎么办啊?”问的人却不是岑歌,而是老大宋知著。
“怎么办?要我说,反正拼咱也拼不过人家,所以啊,我就找个大哥做个中间人,摆个酒,你委屈点,给人道个歉,我看这事儿啊,也就了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你说是吧。”
郭军这一套也是这京城里常用的手段了,都说在江州扔下一块砖头,砸着的人,十个里面有九个是百万富翁,剩下的一个是千万富翁。而在这京城呢?砸着的人,十个有九个是官二代,剩下的一个是个大官。所以,郭军能找人摆酒,就说明了这位讲义气,明明能置身事外,还非把自己也扔进去涮,说到底,还是看在了室友情分上。
“是挺委屈岑歌的……不过,我看这事儿恐怕就得这样了,丢点脸保命要紧啊……”老大宋知著也劝道。
“不去。”岑歌摇了摇头,语气里没有什么起伏,却是一口回绝,气得郭军一把火烧起来了。
“诶!你为嘛不去啊?你知不知道,要是人家真铁了心要找你麻烦,你这小命儿可就没了!”郭军看着岑歌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感觉,甚至觉得岑歌有些不识好歹。
“只凭一些捕风捉影,就低着头,上赶着找人道歉,这事,我干不出来。”岑歌的脾气也是硬是要得,仍凭宋知著和郭军怎么苦口婆心暴跳如雷都表示,绝不低头认错。
只有王多宝还在书桌上默默地看书,没说一句话。
命重要还是脾气重要,绝大多数人都会选保命,因为命只有一条,没了就真没了。可这世上就是有些人,在他们看来,脾气一上来,命也是顾不得的东西,岑歌属于后者。他的臭脾气一上来,倔得像头牛,九匹马都拉不回来。
而命重要还是朋友重要,在世界上的这一百多亿人中,又有多少人会选朋友。朋友这两个字,在很多人看来,没有背叛,不过是因为筹码不够罢了。如果筹码是百万、千万,你换不换?如果筹码是你的命,你换不换?如果筹码是你父母孩子的命,你换不换?
岑歌想起了晏冷曾说过的一句话,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可以以价值计算的,处事的本质就是在不断地衡量比较,选择取舍,不管是物件还是感情,都有轻重之分,现在的忠诚,不过是因为没有和更重要的东西产生挣扎罢了。
而他那时候半玩笑半认真地问晏冷,他在晏冷心里是什么筹码能够让他背叛的,能不能透露透露,先让他有个心理准备,真到那时候,心里也有个大概。
听了这话,晏冷就那么看着他,看得他心里有些发慌,然后俯下身,吻了吻他的耳后,一个字一个字说,“除非把我的心剖开,把我的肉一片片地割下来,把我的骨头一块块地碾碎……我也绝不背叛你。”
而在岑歌的军训快要结束的时候,此时的晏冷也在做着同样的选择题。
“如果身在敌后,你的战友身负重伤,而你要去敌前方执行一个重要任务,你会怎么做?”
晏冷想了想,看着面前一脸严肃的荀炎,还有一个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