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含糊不清地这么说道,然后就彻底投入了火锅的怀抱。
——
时间在让我们回到现在——
东宫。
身着明黄色衣裳的太子殿下不住地在殿内转来转去,满脸焦急之色。
直到看到有人进门,这才急急忙忙地走了上去,“如何?搜寻到了吗?”
“回殿下,尚未搜寻到解元大人与他的夫人……”
“滚滚滚!都给我滚!一群没用的饭桶……山脚下就那么大的地方,你们不仅没有搜到悦宁先生就算了,竟然连他的夫人也弄丢了,全都给我滚下去!”
太子一脸的暴躁。
也是在昨日,他才终于查出了悦宁先生的身份,他不是别人,正是此次乡试的解元,谢嵇。
这样一个雄才大略,又忠心耿耿的大才,他竟然才知道了他的身份,就眼睁睁地看着他坠入了悬崖,这就好比明明都已经闻到了一道绝品佳肴的味道,却在吃的时候,不小心就打翻了,痛惜之情难以言表!
更别说,昨日那行刺的刺客的那柄大刀上已经被御医验出了上头淬了见血封喉的剧毒,若不是谢先生与其夫人,恐怕他现在都已经咽了气了,想到这,太子心里的感激之情,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样去形容。
至于对方给他留下的那四字箴言,又想到他那从十岁开始就一直是个傻子的七弟。
男人微眯了眯眼。
有人所图不小啊!
现在父皇已经派他的羽衣卫去调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才想到这里,男人便又看到了急急匆匆朝他走来的属下。
“启禀殿下,解元大人,寻到了!”
……
与此同时,马车上,犹如逃难而来的谢嵇与宁潇互相看了看对方,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处干净的。
等马车的帘子一被太子派来接他们的属下放下来,宁潇犹如饿虎扑食,一下就朝谢嵇扑了过去,伸手就掐住了他的脖子。
被掐得说不出话来的谢嵇的手一下就扒住了马车门。
“救……”
他求救的话都还未说出口,就硬生生地被宁潇给拖了回去,紧扒住车门的泛白的手指头,从五根,到四根,三根,两根,最后只剩下一根辛苦而绝望地支撑着,却不想还是被扯了进去。
就在这时,听到了马车里头动静的太子属下讶异地走到了车窗前,就开口询问了,“解元大人,有什么需要吩咐的吗?”
“唔……”
马车内,用力按住了他的嘴巴的宁潇,直接就温柔地开了口,“不用了,我们好得很!”
最后三个字根本就是被她咬牙切齿地说了出来。
马车外,总觉得解元夫人的语气有些奇怪的太子下属看着紧闭的马车车窗和车门,最后也只能挠了挠脑袋又走到一旁去了。
就在这时,谢嵇的声音终于发了出来,“救命……”
“九妹,相公,你怎么又叫我九妹了,我在家排行第九,你就总叫我九妹,叫得好奇怪啊!”
“救命啊……”
“我不喜欢这个名字,不要再叫九妹了。”
“我要死了……”
“是不是腿疼?没事了没事了,相公,等我们回家之后找大夫看看就好了,而且太子殿下人辞去,必定早就为你备好大夫了!”
“啊,我好像已经看到了一个穿白衣服,一个穿黑衣服的来接我了……”
“白衣服,黑衣服,相公你说什么啊?呜呜,腿这么疼吗?都让你疼出幻觉来了!”
“呃!”
听着马车里传来的这一段奇怪的对话,太子的一帮属下互相就看了一眼。
这解元大人和他夫人还真有活力啊,刚刚明明他们都看见两个人凄凄惨惨地互相搀扶着在爬坡了,要不是他们开口求救,他们说不定只以为他们俩是哪里来的乞丐呢。
而马车里,见谢嵇装死,宁潇这才缓缓松开了手,轻踹了他一下,就翻了个白眼,“别装死,我还没怎么使劲呢?起来……”
听到她这句话,谢嵇这才眼神涣散地睁开了眼,伸出食指就放在了自己的唇上,“嘘,我在过奈何桥,喝孟婆汤呢,不过我才喝了一口就全吐了,我才不要忘了我的娘子,下一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我都要找到她,跟她在一起,宠着她,惯着她,依着她……”
谢嵇声音低低地这么说道。
宁潇这边终于绷不住地笑出声来。
见她笑了,谢嵇这才一跃而起,伸手就将她抱入了怀中,“不生气了吧?”
“你不都过奈何桥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唉,我都快过了,忽然想到我早已与娘子约定好一起白头偕老,怎么能留下她一个人孤孤零零呢?一想到她一个人孤孤零零,我的心就疼得跟针扎似的,这不一下子就跑了回来!”
闻言,宁潇看了他一眼,刚想伸手,却不防谢嵇一下就低下了头。
“唔……”她伸手就推了下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