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个略有规模的逃民村落,附近的许多山坳开垦成了农田,山坡上种满了果树,在期间忙碌的农人都有百十来个。
有身着皮甲,手持兵刀的青壮年男子,往来巡逻穿梭,手上提着山鸡野兔,看上去倒更像是猎户。
应道长指着几处地方:“那是几处岗哨,咱们得先把那些地方挑掉。”
林淡听着抽了抽嘴角。挑掉什么的,是你一个前任国师随口讲的话吗?他现在有点怀疑,应道长辞去国师之职,根本就是想打家劫舍……不对,是当个救万民于水火之中的大侠。
他左右看了看,余道长听得认真,两个道童也是摩拳擦掌,暖手捂正在吃草。他上辈子或许还能当个战斗力,这辈子……能保全自己就不错了,上阵杀敌根本就是不自量力。
转眼之间,应道长已经把匪寨的布置讲了个清楚,然后他就说道:“事不宜迟,我这就去把这匪寨拾掉,诸位还请帮贫道掠阵。”
掠个毛的阵啊!根本就是应道长一面倒地推进。那一身形如鬼魅的轻功,没有一个盗匪能在他手上走过一个回合,一照面就被放倒,根本连呼救都没法喊出来。这还是青天白日!
一个人的武功真的能够高到这种程度吗?林淡感觉自己做梦还没睡醒,摸出刷子给暖手捂一边梳毛,一边思考人生。如果他上辈子有这样的功夫,那……
远在京城的胡澈却一头冷汗地从桌案上惊醒。
胡钧刚好走进来,看着面无人色的弟弟,忍不住皱眉道:“你才十六,这么拼命做什么?累了到床上去睡,别趴在书桌上,也不怕着凉。你身边的人呢,连条毯子都不晓得给你披一下?”
胡澈还有些惊魂未定,看着胡钧的眼神有些恍惚,半晌才道:“哥……我就是眯一下,阿德他们被我派出去办事了。对了,这里是最近到的消息,我发现一点不妙的迹象,爹什么时候回来?我要找他商议一下。”
他刚才好像做了个什么梦,好像还是个以前也做过的梦。梦里的内容有些记不住清楚了,但是那种恐惧却直到现在还停留在心口,手还是抖的。他直觉和林淡有关,很想不顾一切去吴州找林淡,没有林淡在身边的日子竟然有些难熬,明明他们关系转变至今,其实并没有多少时日。甚至于,他听旁人说过自身相似的经历,情到浓时情转淡……似乎说他和林淡也没错,情转“淡淡”嘛……真是越来越想他了。
胡钧依旧眉头紧锁:“哥跟你说话没听到?你得多注意休息!”他得找人问问,也不知道三郎一天究竟休息多少个时辰。总感觉胡澈前不久还是个做事冲动,经常心血来潮活泼过头的活猴,转眼间就变成了一个似乎有了心机城府的家伙。而且他之前留心了一下胡澈的处事,竟然有了几分他爹的影子,活脱脱一只翻版的老狐狸。
“哥,我有分寸。”胡澈抿着嘴。他最近是没休息好,常常想林淡想得有些睡不着,反正一样睡不着,他干脆就多处理一些事情。一个茶摊能够传递的情报有限,能够做的事情更加少,他手头的资源还是太少,但是如今越来越不妙的局势,却让他有一种紧迫感。
他得抓紧时间,不然就来不及了!
胡钧一把拍向桌子,质问:“你到底在急什么?”
胡澈说道:“天下将分,民不聊生。”
胡高推开书房门的时候,就听到小儿子的话,一只脚刚踏进门口就呆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暖手捂(⊙w⊙):要做一只文武双全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