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林祖父这回仗着职权,做了点小动作。他倒是没有做什么打压之类的事情,而是将原来的安排给打乱了一下。譬如说原本甲要发往甲地,乙要去乙地;现在经过林祖父的安排后,不这样了。现在变成了甲要去距离甲地十万八千里外的丙地,而乙去的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丁地。
他在官场多年,哪些人已经变成了二皇子一系,心里面大致有个底。偏偏在这件事情上,二皇子根本就没法找林祖父来理论。
理论什么?甲的政绩考评下来是平调,但是没说一定要平调去哪个地方。去甲地当然可以,但是他老人家觉得丙地更适合他。这有错吗?当然没有。
至于针对什么的?二皇子要是敢说这话,他就敢把他参到禁足三月。
站队什么的,是只能做不能说的老规矩。事实上,在大部分皇帝眼里,他还建在的时候就站队,和逼宫造反的性质差不了多少。
哪怕现在二皇子的所作所为,都是在陛下的默认下进行的;但也不表示他现在所做的事情就是正确的。他根本就不能名正言顺地站出来说一句某某和某某某是本皇子的人。
在朝为官的所有人,都是皇帝的臣子,也仅仅是皇帝的臣子,和皇子一点关系都没有。
皇子的身份地位虽然贵重,但是要说道实权,除非他们能成为储君,否则历史上的闲散王爷还少么?更或者,那些被发往封地、被幽禁、甚至于不幸的皇子皇孙,哪朝哪代都少不了。
天家对付自家人最是无情,恨不得杀得只剩下自己一根独苗。
林祖父听老二说完,点点头:“老三,你功课虽然比你二哥要强上一点,不过看人看事方便,还需要再多斟酌。”
林三伯赶紧应道:“是,爹。那接下来第二步呢?爹,您打算怎么做?”
“第二步,还需要靠你们两个出马。”林老狐狸笑得一脸慈眉善目,让两个儿子后背发寒。
“爹,你有话好好说,别笑成这样,太吓人了!”
林二伯和林三伯被臂力见长的老爹抽了一顿。林三伯冤枉死了,明明刺激他爹的人是二哥,偏偏他也要受罚,真是……连坐之罪,六月飞霜。
而远在吴州的林大伯,这会儿却正愁眉不展。
郭师爷也是一脸凝重。
唯有林淡老神在在地给两位添上一轮茶,自己则倒了一杯颜色和味道都比较微妙的药茶,他盘腿坐在一个矮榻上,披着一条锦被,背靠着暖手捂,看上去舒服极了。
暖手捂探过脑袋,动了动嘴巴。
林淡把自己的茶盏递过去给它看,问:“要喝吗?”
暖手捂的鼻子动了动,很快回过头,不知道从哪儿抓了根金黄色的干草吃。
林淡一抿嘴,只能自己“享用”余道长专门给他调配的药茶。他喝的和家里人喝的不一样。其他人喝的药茶,只是味道有些微妙。但是他喝的这种,兼具飘飘欲仙、欲仙欲死、魂归九霄等多种功效。
不过效果也确实好,他这段时间感觉很神,身体隐隐的痛感也变轻了一些。
林大伯见不得他这样,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要坐好好坐着,像什么样?”
林淡稍微坐直了一点,很快又歪了过去,口中安慰道:“大爹,你别急。现在的问题就是油料太贵。”
大商的各种油,就没有便宜的。所以他才看中了,要做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