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臻忙轻手轻脚地将人接住。
一瞬间,她只能听见自己胸腔内猛烈撞击的心跳声。
眼前的少女眉眼紧闭,双颊因为困倦泛着淡淡的粉意,唇瓣嫣红,微微张着唇吐息。
若是还能忍得住,除非是无心之人。
白臻当然不是这种人,压抑许久的情愫宛如潮水上涨无止无休,盖过所有的理智,让人没有思考的余地。
明知不应该打草惊蛇,她还是难以按捺地在容凌额心处落下郑重其事的一吻。
不过是短暂的肌肤相亲,时间却好像都在这刻停滞住。
白臻不由得呼吸又沉了几分。
她强行稳住心神,蜻蜓点水般,将这个吻移到容凌的鼻尖,脸颊,唇角处。
从始至终,白臻都小心翼翼,生怕将人扰醒。
就像是一只猛兽面对懵懂无知的小兔子,喜欢得不得了,却又生怕将其伤到,不得已收起自己锋利的爪牙,蹑手蹑脚地慢慢触碰。
这是这片刻的亲密,无异于杯水车薪,根本无法填满内心深处的渴望。
白臻深吸一口气,不得不清醒过来,将容凌打横抱回她的卧室内。
容凌的房间里,除了一张床和衣柜就没有别的东西,看得出来,她为了节约钱费尽心思。
白臻将人放好盖上被子,半跪在床沿,俯身看着她恬静的睡颜,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嗓音嘲弄般低身道:“就这么想逃离我?”
容凌睡得正香,自是没有回答。
“只可惜……”白臻伸手理了理她额头的碎发,“永远都别想。”
她可以给容凌想要的一切,除了这个。
容凌全然不知自己早已被某人视若囊中之物,一觉睡得又香又沉,只不过不知为什么,梦里似乎有蚊子在自己脸上爬来爬去。
第二天一早,容凌是被闹钟叫醒的。
她匆匆起身,白臻已经煎好鸡蛋和面包片端到餐桌上。
容凌咬了一口,又香又脆,她这才注意到,昨天买回来的衣物,不过是一晚上的时间,白臻已经将其放进洗衣机里洗净烘干。
等容凌吃早饭时,白臻将衣物从烘干机里拿出来,叠得整整齐齐。
恍然之间,容凌觉得她就像是这个屋子里的田螺姑娘,而自己似乎是那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懒汉。
感觉莫名有些微妙……
然而容凌来不及细想,吃过饭就要去学校,她正要翻箱倒柜地找今天穿的衣服,白臻却开口:“昨天买的衣服不穿吗?”
也对,不用在衣柜里找,倒也方便得多。
容凌查看自己的那一堆衣服,却没忍住咦了声:“这件昨天不是说不要的吗?怎么还是买回来了?”
她手里的正是昨天那件穿又不好穿,脱又不好脱的毛衣。
“是吗?”白臻似乎这才察觉,“大概是店员搞混了。”
一次性买了二十几件衣服,会弄混也不奇怪,容凌没有多想,也来不及挑选:“行了,就这件吧。”
说着,容凌便麻利地钻进卧室换好毛衣,背对白臻站好等她帮自己系扣子。
大概是潜移默化,现在她使唤起白臻来毫不客气。
反正都共处一室了,还有什么好避嫌的。
况且回忆起前两世凤习徽的所作所为,这一世的白臻倒要冷静得多,这大概就是智商高读书比较多的好处,至少容凌不用担心这人没来由地发疯。
正在容凌这样想着时,白臻已经将最后一颗扣子系好,淡淡道:“好了。”
她顺手取下挂在落地衣架上的风衣,当做外套给容凌披上。
容凌浑然不觉自己正被细致入微地照顾着,将压在衣服下的头发尽数理出来。
她发丝间带着淡淡的香气,长发撩动时露出半截如玉般白皙纤弱的脖颈。
白臻动作微动,视而不见地别过脸。
然而在容凌看来,她对自己这副好身材可是没有任何反应,一时之间更加放心了。
二人一起到的学校,在路口分道扬镳,容凌来到今天上课的教室。
果真如胡静所说,她与白臻的事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今天不少熟人看向她的目光都异常热切,眼里还闪烁着兴奋的八卦光芒。
当真是让人无福消受。
容凌装作没看见,硬生生熬过一整个上午,下午没课时又到白臻的自习室去了。
只不过当容凌看到出现在门口的不速之客时,她不禁感叹,这消息传得可真够广够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