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臻颔首,显然是默认,只等容凌的抉择:“姐姐可别忘了,你现在还只是高中毕业生,如果没有容家的帮助,只怕未来的路会很难走。”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偏偏容凌也知道白臻说得也不无道理,她就是算准了现在自己不能没钱,更离不开容家,才能如此4无忌惮。
见她瞪着水汪汪的眼,白臻不禁心头软了几分,不再步步紧逼:“离晚宴结束还早,姐姐可以好好考虑。”
看似有商有量,结局却早已注定。
晚宴结束时,白臻站在容家父母身旁,得体识礼地送客,容凌却不管不顾,坐在角落里的沙发上揉着自己站了整晚酸软得不行的小腿,心里想着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走人。
如此乱七八糟的一整晚,她此刻只想回去睡觉。
容凌仰着头,不知不觉间竟然当真睡着了。
朦胧之间,她感到一只手落到自己肩上。
容凌睁开眼,正好与白臻四目相视。
看她俯身伸手的姿势,是打算将自己抱起来?
容凌瞬间睡意全无,想也不想地从沙发上跳起来,轻拍了拍自己睡的有些发红的脸蛋,环视四周,这才发现所有人走得干干净净。
容家并不缺豪车时,回去时,陈秀却主动和二人坐上了同一辆车。
坐在容凌与白臻之间,她牵起容凌的手:“凌凌,从此以后你就多了个姐姐,你和臻臻从前不就是同桌吗,相信你俩一定好好相处,你说对吧臻臻?”
“嗯。”是白臻清冷的嗓音。
容凌轻哼一声,抽回自己的手:“我困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一方面容凌真不想搭理这二人,另一方面,踩着高跟鞋累了大晚上,容凌的确是困得不行。
车子在容宅前停下,容凌便径直下车,头也不回地上楼躺倒在卧室的床上,闭着眼重新没心没肺地睡过去。
甚至连房间门被推开都未曾察觉。
借着窗外照进来的月光,白臻看清床上的人呼吸微微起伏,长睫在眼窝处落下一片阴影。
容凌显然是累得不行,不但连妆都没卸,丝绸系带尖底高跟鞋都还悬在脚尖也没来得及脱。
白臻俯下身,单手握住容凌纤细得几乎握不住的脚踝。
肌肤处落下冰凉的触感,容凌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她双手撑在床上,垂眸看着阴魂不散的这人:“你来干什么?”
白臻不说话,替她脱掉鞋子,才取出早已准备好的创口贴:“脚踝都磨破皮了,难道你没觉得痛吗?”
容凌这才发觉大概是因为平时不穿高跟鞋,她脚踝处已经被磨出血痕,在雪白的肌肤上看起来甚是眨眼。
这一晚上的糟心事太多,她的确连这点痛都不曾察觉。
反倒是白臻,也不知是几时发现的。
容凌垂眸看着她给自己贴上创口贴后揉小腿,神色若有所思。
显然容家人是站在白臻这边的,自己如果同她硬碰硬当然行不通,看来只能智取。
白臻一抬头,便看见她这副深思熟虑的模样,活像一只小猫咪正在秘密谋算着怎么毁灭地球。
她站起身伸手,忍不住想要揉一揉她毛茸茸的头顶。
“别拿你的手碰我。”容凌猛地后退躲开她的手,满脸厌恶冷冰冰地吐出一句话,“才碰过脚,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