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臻终于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最终还是放下手中的笔,走上去查看。
“容凌。”她在床边附身,低低唤道。
也不知容凌听见了没有,被子盖在脸上,整个人一动不动。
白臻保持了这个姿势一会儿,最终还是伸手将被子一角掀开,便看见容凌双颊透露出不正常的潮红,就连唇瓣也微张着呼吸。
她眉头微蹙,似乎极为不舒服的样子。
“你怎么了?”白臻问道。
容凌高估了自己这个未成年的身体体质,昨夜为了救白臻入水,今天又从早转到晚,等到晚上才觉得不舒服,甚至连最喜欢吃的菜都没有胃口品尝。
生病的感觉对容凌而言实在是太陌生了,陌生到她都不知自己究竟怎么了,只是头脑昏昏沉沉地想睡觉。
是以即便听见白臻的声音,容凌恍惚中还以为是在做梦,根本没有要回答的意识。
她双颊酡红,宛若一朵盛开的花。
直到老化的台灯突然闪了闪,发出电流的滋滋声,白臻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走了神,忙伸手轻触她的额头。
不是很烫,没有发烧。
只不过见她平时白皙的脸蛋变得绯红,应该是感染了风寒,白臻将被子给她重新盖好,把容凌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半张脸呼吸。
随后她下楼到服务台处要了份感冒冲剂和药片。
端着冲兑好的感冒灵重新回到房间,容凌不知何时又换了个睡姿,脸侧到里边。
白臻伸手,动作极轻地扳过她的脸:“先喝点药再睡。”
这动静实在是恼人,容凌睡得迷迷糊糊被人摆弄,当即脾气发作,伸手啪地一下打到那只胡乱作弄的手上。
响声清脆,毫不留情。
白臻镜片下的双眸眯起,神色晦暗不明地盯着自己手背上迅速红起来的痕迹。
短暂地沉寂后,她面无表情地舀起一勺药水,一手捏住她的脸颊,让容凌不由得仰着头张开嘴。
随即便有什么清甜中带着苦涩的液体被灌进嘴里。
容凌下意识想要别过头,头顶却传来冷冷的声音:“吞下去。”
冰冷坚硬的瓢羹不容抗拒地抵在她的口腔内,容凌就算是想吐也吐不出来,再加上身体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反抗,不得已只能将药水吞入腹中。
不过因为平躺着,她还是难免被呛得连连咳嗽。
白臻皱着眉头,换了个姿势。
她的左手从容凌的后脖颈下探过,慢慢将人抬起来。
怀里的少女软得就像是没有骨头,被药水打湿的双唇分外红润。
白臻垂眸不再多看,公事公办地开始喂药。
一小碗药很快就要见底,白臻这才想起还剩下的小药丸,她手指捏着,将它递到容凌唇边。
少女的唇极软,仿佛轻轻一触就能陷进去。
撬开齿关,舌尖的温度挠在指尖上,就像是羽毛轻拂,酥酥麻麻的。
白臻眼皮颤了颤,顾不得手指上的濡湿,将剩下的药全部喂到容凌嘴里,低声嘱咐道:“将药片咽下去。”
不知想到什么,她的声音又软下来:“听话。”
容凌浑身酸软,早就被折腾得没了脾气,乖乖将药片吞入腹下去。
白臻这才将人放好,替她掖紧被角。
容凌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不省人事,直到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昨夜入睡时头痛欲裂的感觉已经消失了大半,只是身上黏糊糊的怪难受。
隔壁床的白臻早就醒了,此时正在默写英语作文。
容凌无意间瞥过,转身进了浴室冲澡。
她浑然不觉,在自己走进浴室,水哗哗响起后,外边的白臻就一个单词也没写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