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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铃一响,全班学生已冲刺般地向门口冲去。这就是放学了。
沈因看着那一个个生龙活虎,生机勃勃的背影,怎么刚才一说让他们上来答题,个个都低着头,一副萎靡不振,胆战心惊的表情呢?
连韩远都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
沈因有些好笑。
一转头,发现韩远依然坐在位置上,慢腾腾地拾着课本。等教室里的学生走完了,他才站了起来。
“沈因。”韩远叫住了正要离开的沈因。
沈因停住脚步。
“你晚上还去景业吃饭?”韩远问他。
“你就认为我天天只吃垃圾快餐?”沈因有些泄气。
从他记事起,吃饭都是对付着过。林教授一来忙,二来做饭手艺相当于没有,他一直都是凑合着吃两顿,偶尔在外面打牙祭。
上了高中、大学,也都是在吃食堂。对食物缺少基本的品味素养。什么都能凑合着吃两口。
“小橡皮那儿都有十来个玩具了。”韩远勾了勾嘴角。
“我今天在学校食堂吃饭。”
韩远点点头。转身要走。
“对了,”沈因叫住韩远,“我晚上去健身房。
“好。我等你。”韩远把背包往后一背,大步迈出了教室。
回到办公室,杜春宏还没走。正磨磨蹭蹭地在一些复习资料上划重点。高三下半年基本上都是以复习书本,做卷子为主。
一见到沈因,“沈老师,还没走。”
“杜老师,你说去年你也对韩远进行过家访。”沈因开门见山地问他。
“去过一次。”杜老师翻着一份密卷。“今天他没来上课吧。”
“来了,又请假了。”沈因说。
杜老师“啧”了一声:“还真是他的作派。”
“你知不知道一个叫梁鹤的人,住在体校。大概30到40岁之间。”
“梁鹤?那个剧团的演员?”杜老师放下手里的卷子,来了兴致。
沈因这到不敢肯定。
“她丈夫是全国散打冠军的那个?”杜春宏接着问了一句。
沈因愣了愣,这又是一个新发现,“这倒不清楚,不过她住在市体校的家属区。”
“那就是了。你问别人,还真不知道。问我是问对了人。”老杜合上卷子,来了劲。
“梁鹤是我们市里京剧团的台柱子,十几年前京剧还有演出机会的时候,她也是有粉丝的人。”杜春宏脸上露出神往的神色。
“看出来了。”沈因微微一笑。
杜春宏那张沟壑纵横的脸上露出一丝与年龄不相称的羞赧。
“年轻的时候,我也算是个京剧爱好者,十几年前还专程到剧团里找人学了艺的。那时剧团还不象现在这样不景气,时不时还有些演出,每到演出的时候,剧团就给我分点票,我就带上几个票友,一起去捧场。一来二去,跟团里的人都熟了。也渐渐地和梁鹤熟了。那时她才结婚,幸福着呢。每日里朝气蓬勃,脸上象开了两朵花,谁看着,都觉得喜庆。我也到她们家去过几次,后来她有了孩子,加上国粹凋零,她渐渐地不怎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