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下人人手一个花灯,周瑜两只胖手都快拿不下了,也不肯把它们给下人拿。周琅紧紧的抱着他,听他在自己耳边数:“这是娘亲的,这个是哥哥的,这个是我的。嗯,还有一个,给小妹妹顽。”他暖暖的笑了。
正笑着,一个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人挤了过来,叫道:“琅儿!咦,这个是瑜哥儿吧?”
周琅抬头一看,不是方才避开的九叔,又是谁?
“九叔!”
瑜哥儿也乖乖的跟着叫了句“九叔”,眼睛一直盯着一个走马灯。
贾瑚见了。心中好笑,遂道:“出来玩也没带什么东西,这个花灯拿去顽吧。日后再补上见面礼。”
周琅还未说什么,瑜哥儿甜甜的道:“谢谢哥哥!”周琅拍着他的脑袋,笑着摇了摇头,“让贾大人见笑了。”
周肃凑过去,指着贾瑚问,“为什么我是九叔,他却是哥哥?”
瑜哥儿一本正经的说,“他和哥哥一样年轻!九叔你都多大了!”
几人纷纷笑了起来,唯有周肃哀怨的望着贾瑚,贾瑚忍笑不止,只悄悄伸手去摸他的手,权作安慰。
有心让三人叙叙旧,贾瑚便道,“此处人多,不方便说话。前方便是状元楼,不如去那里歇歇脚。”于是几人移步状元楼。
问过几人皆用过了晚膳,贾瑚点了几道子点心,叫了酒水和下酒菜,周肃已经问起平日作息了。
方才见他两个身上的衣裳不甚光鲜,又闻得内务府送来的份例多有敷衍,周肃气愤地说,“真真是落地的凤凰不如鸡!那起子小人!连皇孙也敢克扣,他们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又对周琅道,“你只管放心,待我寻个由头,狠狠发作上几回,再悄悄说与你皇祖父,他不会坐视不理的。”
周琅忙摇手,“九叔,使不得。皇祖父日理万机,怎么能为这点子小事叨扰他老人家?”
周肃欲要生气,贾瑚忙道,“大公子这就自误了。皇上怎么会不关心自己的儿孙?纵是放了错,也轮不到下面的奴才作践。倒是大公子,若这回让他们晓得了你性子好,日后还不得变本加厉?”
周肃连连点头,“你贾叔叔说的对。好孩子,我知你不欲大动干戈,得引人注意。你不用出头,自有我为你筹谋。你我乃是嫡亲的一家人,素日你父亲对我也是照料良多,你只当是我还了人情罢。”
虽这样说,周琅哪不知九叔这是叫自己放宽心,不要觉得欠了他。父亲作为大哥,小的几个皆是多有回护,也不见七叔、八叔为他们讨公道!
周琅目中含泪,“九叔,大恩不言谢!”又对周瑜道,“瑜儿,你可记住了?”
周瑜遂从他哥哥膝盖上下来,对着周肃端端正正行了一个礼,“九叔对我和哥哥好,瑜儿也都记着呢!”
周肃见两个孩子都这样懂事,心酸不已,又十分欣慰,乃笑对贾瑚道:“你做叔叔的,一个花灯就把两个人都打发了?”
贾瑚知机,便从腰间解下一个墨玉雕的一方小砚来,乃是他日常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