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的日子,也不过如此了。”
贾瑚苦笑,“母亲说的,我自然知晓。只有一问,将来琏儿的媳妇娶进门来,她又该如何自处?若琏儿媳妇是个温和柔顺的也就罢了,若是个掐尖好强的,仗着长子过继给了我,少不得闹得府里乌烟瘴气。这又是何苦!何况,生生把人家的儿子夺了过来,教人家骨肉分离,到时我和琏儿也生分了。手心手背都是肉,母亲又该如何自处?”
刘氏思及当日贾母在时,她和妯娌王氏争权,贾赦贾政兄弟倪墙,自今贾赦对贾政和王家都是淡淡的。又想到当年的辛苦,也不由悲从心来。“我这一生唯有你两个儿子,素来感情也是好的,如何琏儿会与你生分?我亲自跟琏儿说,日后即使过继了,也还是一家人!”话毕,便要叫白果去喊人。
贾瑚连忙制止了,哭笑不得的说:“母亲,琏儿还这样小,他能知道什么?何况症结也不在他身上。”
刘氏深呼一口气,誓要他说个准话,“既然如此,你又是为了哪番?你且不必拿出对小倌儿一往深情那套来糊弄我,我虽老了,还不糊涂!”
贾瑚飘渺的声音传来。他情知不好瞒下去了,不然母亲不会死心。难道他还能每次都来这么一次?于是他便道:“母亲,有些人,天生只喜欢女人;有些人,男人女人都喜欢;而儿子,天生只喜欢男人。”
刘氏懵了,她知道自己儿子喜欢男人,不过只喜欢男人是怎么意思?难道说……不,不会的。
贾瑚接下来的话打碎了她仅存的侥幸之心。贾瑚低声道,“儿子从小发觉自己更关注长得好看的男子……”
“怎,怎么会呢?”刘氏慌乱的说,“你小时候,不就挺关注雪莲那丫头吗?现下她已成了你姨娘……”
“母亲不早有预感吗?”贾瑚打断她的话,“雪姨娘至今还是完璧之身。”
刘氏颓然。
儿子稍大的时候,她就发觉了,他看那些丫鬟的神色,不管美的丑的,皆一个样儿,完全没有少年郎正常的反应。刘氏也曾试探问过他长大了想要怎么样的妻子,他好似完全不期待,只说凭母亲做主。刘氏看得出来,他是真心的。满府里的丫鬟,只有雪莲,会让他多看两眼。
后来得知了自己再也不能有子嗣,儿子竟然很平静,隐隐还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见母亲被打击的狠了,贾瑚柔声安慰:“母亲,这也没什么不好,不是吗?左右有琏儿延续香火,只当儿子任□□。”
刘氏轻叹。世上也不是没有只爱男人的,但也会放几个人在那摆着。瑚儿不想要妻子,头一个不同意的就是他父亲,哪有堂堂荣国公世子只顾跟男人厮混的。谁知晚些时候,刘氏把这事跟贾赦一说,贾赦居然同意了。
贾赦道:“就这样吧。瑚儿既然喜欢男人,也得有了妻子,总在他面前提醒自己不能有子嗣。只日后琏儿的媳妇,得按妇的规矩寻摸。”心里又在琢磨王熙凤,想了一下,还是遗憾地把她淘汰了。
王子腾跟他们贾家的路子不一样,他死了以后,也没个能撑起王家的,还不如找个父兄不显,但能帮衬两个孩子的。只是可惜了,若没有大王氏那个毒妇引着,小王氏能耐还是不错的。
在心里惋惜了一阵子,贾赦又与刘氏商议,“妹夫派人来说,敏儿生了女儿之后,身子有些不太好了。我记得老库里有几支几百年的人参,不若打发人去扬州走一趟。”林家可要好好拉拢,林妹夫在扬州呆了也蛮久了,眼看换天也就这一两年了,得写信叫他快些抽身江南官场才是。
七月初,林如海才到了大舅兄的信。
他心里纳闷,家里敏儿和大嫂来往频频,他和大舅兄却是交往平平。这不年不节的,大舅兄写信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拆开信,看完之后,林如海在书房沉思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