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这回真是气的跳脚了。
他脸红脖子粗地吼道:“家里是短了你吃喝还是短了你穿用?堂堂国公之后,居然自甘下贱去做商人!荣国府的脸面都被你丢光了!”
贾瑚隐忍地低着头,一幅乖乖认错的样子。
贾赦越想越是生气,越吼越发不像,连前世流放途中学来的下流粗鄙之言都说出来了,门外小厮见势不对,忙把周围人都驱散开来,得下人笑话。
如此发泄了一通,贾赦才冷静下来,恨声道:“你这孽障,你祖父给你留下那么多私产,你竟还不知足?”又道:“你只一味逞能耐,如今好了,惹了事才来说与我,你把父母置于何地?”
贾瑚轻声解释说:“父亲,我也只是闲时无事,打理了一下铺子。平日里还是以学业为重。”
贾瑚在贾赦的眼皮子底下过了三年,贾赦自然知道这是真话,加上贾瑚说的盈利数字太让人震惊,贾赦也就不计较其他铺子的事,只气哼哼的说:“那碧玉楼呢?”
“那也是祖父名下的首饰楼。”贾瑚眼神漂移。
贾赦翻了个白眼,“那批翡翠哪来的?”不等贾瑚说,又道:“别告诉我是你祖父留给你的,父亲私房有多少,我心里有数!翡翠绝对没有那么多!”至少不够开一个首饰楼的。
贾赦捂着胸口故作凶狠的问:“说!你从哪里弄来的翡翠?别真是通敌卖国得来的吧?!”这个熊孩子,怎么比他还会惹事!
贾瑚忙道:“这什么可能!”
贾赦这才松了一口气,黑着脸说:“那是哪来的?”
贾瑚答道:“从石头里解出来的。”
贾赦吹胡子瞪眼:“你当我傻呢,玉石能是从石头里生出来的?!”
贾瑚这才解释道,一年前贾代善的祭日,他去金陵郊外的寺庙里礼佛,恰好看到一个穿着迥异于时人的中年男子,一时好奇,便上前询问。
原来那人是往回于云南边境外的小国和大周江南的商人,专门把江南这边的丝绸卖给那些小国的王公贵族,这几年他生意不景气,今年刚刚卖出一批丝绸,余下的钱财却不够再进一批新货了。
贾瑚心中一动,就问他可听说过腾冲的翠玉。
那人笑着连连摆手,说他不是没动过在大周贩卖翠玉的念头,可是翠玉实际上并不是玉石,其质地太过坚硬,除了象征福禄寿的三色翡翠能卖出钱,其他并不被崇尚温润的士大夫接受。
贾瑚便道,他有办法把翡翠卖出价钱来。
后来,那人便和贾瑚手下的管事签了契约,那人负责把解出来的翡翠原石低价卖给贾瑚这边,贾瑚手下有一个首饰楼,附带有做首饰的匠人,这个首饰楼就是现在的碧玉楼。
贾瑚把这些事原原本本的都说了,就连那篇《碧玉赋》是他和一位好友亲自操刀的事都讲了。
贾赦不敢相信的问:“那翡翠真的是从石头里解出来的?”
贾瑚小声报了那商人卖给他的价钱,说:“本来就是买石头的价钱,其余不过是运。”
贾赦激动了,这可是暴利啊。他在书房里走了好几圈才冷静下来,冷不防想到眼前的困境,又焉了。金银虽好,也要有命享受才好。
“成王殿下不是要了你那个什么记账法?他有没有说要庇佑你?”
贾瑚摇摇头,说出了另一个想法。
贾赦越听,眼神越亮,完了他一拍贾瑚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