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鸿问:“你怎么了?中箭了?”
李庆成道:“没事,一点小伤,男人哪有不带伤的。”
张慕的眼光驻留于李庆成左手的小指上,浑身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紧接着一声悲痛的大吼,方青余马上大叫道:“你想做什么!”
张慕抡刀便砍,轰的一声巨响将整个木垛砍得垮塌下去,李庆成没事人一般避过,递给唐鸿一个包子,二人站得远远的开吃。
唐鸿见怪不怪,蹲在李庆成身前埋头喝水,吃早饭:“都帮你拾了。”
李庆成嗯了声:“再来几波伏兵,连城都不用攻了。”
唐鸿道:“没那么简单,我猜他们这下再也不会来了。”
李庆成:“他们逃掉多少人?”
唐鸿:“士卒几乎全军覆没,领兵的是符殷的儿子符皓。符皓被亲兵保着逃回去了。”
李庆成缓缓点头,张慕已大步追上方青余,将他一拳揍翻在地上。
唐鸿又道:“朝中已经有大臣选了一人出京,交出内城兵力布置图,言道先忍辱留于朝堂上,待殿下……”
李庆成懒懒道:“说‘你’就可以了。”
唐鸿吃完包子,喝了半碗水,又递给李庆成,李庆成就着瓦碗喝了。
“等你攻陷京城那天,再想法子接应。六部尚书中有四部在图上按了指印,礼部是新人,我猜是受他们排挤的,兵部尚书是方家的人。”
李庆成促狭一笑:“个个贪生怕死,这时候见方皇后快撑不住,就连滚带爬地来效忠了。”
唐鸿笑了起来,方青余一路大叫,任张慕拳打脚踢,也不还手,韩沧海与李巍从帐中出来,见张慕在揍方青余,不禁莞尔。
所有人看着狼狈的方青余,都忍不住在笑,连被张慕打得抱头鼠窜的方青余也不住笑,被踹倒了爬起来,爬起来又被张慕朝死里打,再次笑着栽倒下去。
唯张慕没有笑,眼眶通红,眼里全是泪。
十八年六月,北良军在李巍的率领下前来会师。
勤王雄师至此达十五万众,势如破竹,京师军甫一交手便全面溃退,设伏三次,被鹰卫尽数拔出。
军鹰无论日夜,轮班腾空巡视,还未抵达京城便杀溃了方家近两万兵马。
统历十八年七月十五日。
那一日天地晦暗,风起于野。
那一日四海苍茫,大军肃穆。
那一日,李庆成在京城南门外停下了脚步,十五万大军铁桶般的围上了京城。
“我回来了。”李庆成如是道。
城门站满兵士,纷纷手持长戈,望向城下。
方皇后立于城楼,眼中带着刻骨铭心的仇恨。
“先端一碗迟来的誓师酒。”李庆成上前一步,在那肆虐于天地的狂风中武袍袍襟飞扬。
张慕、唐鸿、方青余、殷烈、韩沧海、萧、李巍,七名将领各上前一步。
“祭我大虞列代先祖。”李庆成朗声道:“祭我父皇,祭两年前中秋夜死于宫中的诸位,为我李家忠心耿耿的臣子。”
“祭在方家谋朝篡位的这两年间”李庆成竭力喝道:“枉死北疆的千千万万将士!祭北疆参知!祭朔边大将军辽远!”
“母后!”李庆成的声音犹若天际雷霆:“休要再执迷不悟,否则你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