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想洗个澡。”李效疲惫道。
许凌云道:“陛下稍等,臣去唤亭大人来服侍。伤口不能沾了水。”
李效淡淡道:“不用了,就你罢。”
许凌云站了片刻,李效伤势本不太重,在一块大石上坐下,许凌云单膝跪地,给李效解靴子。
“鹰奴,以后你不用跪了。”李效忽道。
许凌云答:“鹰已经没了,不能唤鹰奴了。”
李效:“孤再给你补一只,这次是认真的……”话未完,李效忽然记起一事:
寻常鹰容易找,许凌云的鹰可是海东青!
自成祖在位至今的两百年里,海东青就只有这一只,李效上哪去找?!
许凌云与李效都是心意相通,许凌云避过话头,说:“陛下让臣单膝跪着,臣就受宠若惊了。”
李效叹了口气:“那是成祖订的规矩。”
许凌云除了李效猎靴,又解开他的外袍,先前受伤拔箭后皮甲早已卸下,此刻解去外袍,现出李效贴身的血迹斑斑的单衣。
沿途汗水,血水混在一处,早已将李效的单衣染得脏透,许凌云将外袍叠好,便走到一边,背过身去站着。
李效先是一怔,不知许凌云其意何解,旋即记起他还记得那日之事,唯恐触了自己逆鳞,正想说点什么,又不知如何措辞。
李效对男欢一道,心中还是有些排斥,听许凌云说书时便知李庆成与张慕,方青余之间旖旎往事,然而待得到了自己身上,却多少觉得不自在。
李效想了一会,学着某人的口吻道:“许爱卿,有什么委屈啊。”
许凌云:“……”
李效淡淡道:“孤大婚那会也是你给孤换的龙袍……”
许凌云:“那会儿不一样。”
李效:“孤不嫌弃你,你也别嫌弃孤,先这么将就着罢。”
许凌云心中一动,便又过来,给李效脱了单衣,李效走到泉边,许凌云站在帝君身侧,单膝跪下,给李效扯下衬裤。
李效全\裸的古铜色身躯修长健美,肩背宽阔,手脚健壮,臀肌漂亮,当即走进温泉中,肩膀及胸膛露在水面上,出了口满足的长气。
“你也下来浸会。”李效吩咐道。
许凌云解开猎装,走进水里,昏昏沉沉地倚在岸边,脸颊被温泉水蒸得晕红。
李效与许凌云面对面地站在温泉里,连日大战,生死千钧一发,直至此时方喘得一口气。
许凌云将李效胸腹上的绷带一圈一圈解下,绷带在水中飘散,紫黑色的血蔓了出来。
李效:“过去的事,别再多想了。”
许凌云:“鹰和人一样,总会有生老病死的,臣明白。”
二人停了交谈,只余潺潺水声,许凌云以一块布小心地给李效清洗结痂的伤口。硫磺泉水有消毒功效,伤口洗过后泛起白色。许凌云的动作很轻,生怕触痛了李效。
“孤也给你洗洗。”李效说:“转过去。”
许凌云背对李效,背脊上满是累累伤痕,旧伤是李效曾经下令抽的,新伤则是逃亡时添的。
“你在想什么。”李效拿着布,从许凌云的脖颈上一路揩下来。
许凌云答:“想张慕成。”
李效:“张慕成也是鹰奴,你对成祖与张慕一事如何看。”
许凌云叹了口气,静了片刻答:“张慕自那夜宫变离开京师后,就依稀明白了对成祖的倾慕之情。”
李效缓缓道:“倾慕而不诉诸于口,可苦了他了。”
泉中十分安静,许凌云脸色绯红,感觉到李效手指在他背上的触感。李效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