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哪儿偷懒去了……”
话音刚落,城门下的阴影中走出一人,正是张慕。
李庆成:“……”
何进道:“这位是……”
李庆成忙怒道:“是张慕,做什么去了!寻你半天了。”
张慕躬身,跟着李庆成进城,何进这才吩咐人备车,李庆成赶他走也不是,被何进跟着又心下忐忑,说不得只好与他共一车,让张慕也上了马车,朝江州府上去。
五天后的傍晚,许凌云了书,眸子清澈,马车外夕阳已隐,天边一抹瑰丽的紫红暮色,繁星漫天,黯月隐去。
“陛下。”许凌云笑道。
李效这才回过神,悠悠叹了口气。
亭海生由衷道:“这些日子,许大人说得实在有意思,不知不觉竟一路听了下来,当年的许多事,听起来竟如置身事中一般,纵是知道后来如何,也忍不住听得入神。”
许凌云笑了笑,说:“亭大人通晓史书,实在是献丑了。”
“还有多少时候到枫城。”李效道。
“快了,马上便可入城,陛下听。”许凌云嘴角带着笑,侧耳静听。
除去车辕声,便余下秋季枫水奔腾,哗哗作响。
车队停下,御林军呈扇形散开,许凌云跃下车,走出几步,瞳中映出枫城夜灯初上,全城璀璨。
许凌云一声哨响,群鹰振翅齐飞,海东青回到故乡,引领二十只黑鹰于天空滑翔。
御林军排布的阵形惊动了枫城守卫,城头立马出现不少兵士,半晌后枫城刺史于城前现出身形。
暮色里,御林军清一色金铠,李效仍穿着那身洗得发灰的侍卫服,那一刻他恍惚有种错觉。
又回来了。
唐思喝道:“陛下驾到,北疆参知接驾!”
刹那三千御林军动作整齐划一,斜持金戈回背,齐齐单膝跪地,排山倒海般震喝道:“吾皇万岁!”
“北疆参知,黄老接驾”许凌云朗声笑道。
枫城大门缓缓打开,护城河吊桥落下,官道万民瞻仰,李效霸气十足地迈出第一步,身后紧随亭海生,许凌云二人,再接着是二十名训练有素的鹰队侍卫,徐徐进城。
北疆参知是名年逾花甲的老将姓黄,自二十年前起便坐镇枫城,听得李效出宫秋猎,自己却全无消息。
“这又是何故?”北疆黄参知道:“朝廷裁军的文书刚下,陛下就等不及来把老头子绑回去了么?”
李效先是一怔,继而莞尔道:“黄卿言重了,绝无此事,何来裁军文书?”
亭海生不合时宜地提醒道:“陛下,与新法一同递上的折子,就在大婚的第二天。”
李效又是一愕,依稀记得似乎有这么回事,当即尴尬无比。
黄参知重重哼了一声,躬身行礼,继而拿眼瞥许凌云。
“你是鹰奴。”黄参知说。
许凌云笑道:“正是鹰奴,陛下在朝中呆得气闷,率军出枫关秋猎,黄老借点军粮,捕围之物可方便?”
黄参知瓮声道:“罢了,护着你主子,老头子这就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