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落网,率领不少族人亲自前来。汀州刺史更带州府上下官员登上城楼,来给李庆成道贺。
李庆成挨个见过人,名字便过耳不忘,与王执相谈一番,再叫出官员的名字来时,登时给人留下极其深刻的印象。
方、唐二人点检完兵,却不交接也不卸甲,驻马在城门前等候战俘前来。
孙岩王执二人恭敬立于李庆成身后,李庆成问一句西川民生之事,王执便答一句,答得头头是道。
李庆成微一点头道:“很好,孙卿没有举错人。”
王执笑道:“自该为殿下殚竭虑。”
李庆成对这名新任刺史十分满意,孙岩又问道:“不知殿下打算如何处理这些战俘?关押在城外还是城内?”
李庆成抬眼见四千兵马北上,沿着闻钟山下兵道前来黑压压的一片,答道:“你觉得呢?”
孙岩略一沉吟,答道:“臣以为,这部分兵十分棘手,难处理,只有打散后编进城防军里。”
李庆成说:“不妥,万一方太后先一步料到会败,先一步在都骑卫中埋下眼线,却又如何?”
孙岩暗自心惊,想道李庆成未太也多疑,若按先前情报,太后应只以为刺史所报是真,只等派兵前来接,怎会有败军的打算?
李庆成哂道:“虽然不太可能,但多作准备也是好的,你跟着我下去看看。”
小门洞开,李庆成与孙岩两骑前来,城门外来人却不是张慕,一身戎装,满身浴血,正是那队亲兵的领队李斛。
“回禀殿下!”李斛大声道:“张慕将军着我押解战俘前来!共八百一十七人!”
李庆成道:“张慕成呢?”
李斛道:“敌将酣战时遣出信使,一路东逃,欲将西川局势报予朝廷,张将军点校时发现少了一人,单骑带领神鹰前去追缉,言道请殿下放心!”
唐鸿不置可否道:“跑掉一个也没什么。”
“这叫没什么?你打仗还在行,旁的就是个榆木脑袋。”李庆成起脚,把唐鸿踹了个趔趄,吩咐道:“方青余,把他们都带到城东兵营里看守,不可逃了一个。”
唐鸿一声未曾问出口,李庆成便道:“得让朝廷以为他们全军覆没了,这队人才能为我所用,没事了,你们都回去歇着吧。”
李庆成在城外呆着,兵士把战俘押去了军营看守,余人也不敢退,便在城楼下陪李庆成发呆。
李庆成嘴角微勾,看着南边的方向,直至暮日西垂,将他的影子投在旷野上,海东青才一声唳,从连绵青山外飞来,犹如入了画境。
兵道尽头,张慕单骑孤马,背着把长刀缓缓回城。
城楼处翘首以望。
张慕发现李庆成在城门前等他,反而下意识地勒停胯\下战马,转身想走。
“给我站住!”李庆成哭笑不得道:“上哪去!”
张慕调转马头,磨磨蹭蹭地绕了个弯,在兵道上走来走去,就不近前。
李庆成远远喊道:“逃掉的信使呢?”
张慕答:“被我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