雏鹰冷不防喉头被张慕手指一,脖子险些被捏断,临死挣扎时翅膀狂扑,双爪乱挠,李庆成道:“不不……不碍事,松手!你要把它捏死了!”
张慕松开手,抓着李庆成的手指检视,见他手指已出血,忙撕下袍襟上药包扎,雏鹰摔在地上,困苦不堪地痉挛。
李庆成道:“它没事罢?”
张慕懊悔地抓起雏鹰,见它还活着,吁了口气。
“别生气,来。”李庆成换了只手继续喂,雏鹰这次不再攻击李庆成,把肉食全吃了。
张慕道:“好了,方才险些坏事,现在它听你的话了。”
当天午后,李庆成抱着海东青不住安慰,张慕吩咐人将数个笼子放在花园中的开阔地上,接过雏鹰,此刻它仍带着不安分的狂躁,张慕道:“开笼。”
兵士将笼门开了,张慕迅速解下海东青的眼布,李庆成道:“去!”
刹那间翅膀飞响,海东青如箭般射出,叼住一只逃窜的灰兔,几下猛啄,灰兔脑浆迸裂,当场毙命。
李庆成道:“回来。”
海东青不管不闻,将灰兔提到墙上又一通猛摔猛砸,爪下鲜血飞溅,张慕微微喘息,似乎十分紧张,将食中二指凑到唇边又放下,改而牵起李庆成的手,衔着他的手指一吹。
哨声清晰传出,海东青一转头,抓着沉重的猎物艰难飞回,落在李庆成脚边。
张慕直至此时方真正松了口气,欣喜笑道:“成了!”
李庆成怔怔看着张慕,张慕笑容俊朗,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张慕笑着朝李庆成说:“以后它会永远听你的话,殿下。”
“你……”李庆成笑道:“你在……慕哥?等等?你在笑?”
张慕先是一怔,继而十分尴尬,李庆成道:“别……别板着脸,再笑笑?慕哥,你笑起来很好看,来,别这样嘛……”
张慕那表情无地自容,好半晌方道:“开……开笼,还有。”
那时唐鸿与方青余也来了,另一个笼内敞开,游出一条身带白色斑纹的剧毒过山峰,李庆成道:“不行罢。”
张慕道:“下令。”
海东青转头一瞥,鹰目锐利锁住了过山峰的动作,那剧毒长蛇昂头,亮出蛇牙嘶嘶作声,饶是唐鸿身负武力,也不由得望之色变。
方青余道:“当心点,见血立死,被粘一下可不是玩的。”
张慕将李庆成的手指头衔着,又一声唿哨。
海东青疾射而出,毒蛇猛地跃起,然而几声摔打响起,数人还未看清,雏鹰双爪已紧攥过山峰的七寸,将它摔在岩上,毒蛇猛地纠翻,后颈处几下被啄开皮肉,脑浆四飞。不到几下喘息,竟已死在海东青爪下。
唐鸿心惊道:“这鹰戾气太狠,军鹰毙敌后都知道将猎物带回来,怎连头也不回?”
张慕道:“野性难驯,办不到这般周全。”
李庆成道:“已经足够,我是要养鹰又不是养狗,慕哥试试能召回来不。”
张慕撮唇一个唿哨,海东青闻哨音有异,转头冷冷注视张慕,张慕又一声催促,海东青方不情愿地飞了回来,将蛇尸扔在二人脚边。
唐鸿笑道:“勉强认你为主。”
李庆成道:“慕哥你多陪陪咱们儿子,慢慢就熟了,你们怎么样?事情有进展吗,到厅里仔细说。”
张慕低头注视海东青,目光中满是宠溺与舒心神色,海东青则自顾自地揪着蛇尸,鹰喙几下翻啄,叼出蛇胆,昂首囫囵吞下肚内,继而不再理会那条蛇,倨傲左右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