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想到御花园走走,也会有司监开路,宫女跟随,许凌云远远见着,便可先避了。
然而他不找麻烦,麻烦却要找他。
许凌云站在墙下,背倚高墙,眼望秋季碧蓝天幕出神,是时长空皓皓,千鸿南去,说不出的赏心悦目,而背后就是内殿的花园,花园中,林婉的声音低低响起。
林婉:“你去告诉亭侍郎,让他不可再接二连三寻由头进宫来了。”
许凌云蓦然一惊。
宫女小声答:“是。”
许凌云左右看看,无人,知道林婉在殿内耳目众多,有大批宫女司监伺候,晨间避开殿内人,带着亲信到花园角落交付话,连信也不敢写一封以防落人把柄。未料千算万算,算不到一墙之隔的外间,竟是有人听了去。
林婉又说:“就算来了,我也不会再见他的。”
宫女不答,林婉道:“再告诉他,让他死了这条心罢,七月十五已过,当夜不敢走,这辈子就不用再存半分妄想,林婉祝他一世荣华富贵,娇妻美眷,子孙满堂。”
林婉叹了口气,吩咐道:“你去吧,若我所料不差,他今天多半还会去御书房,你在明凰殿外的水池边等着。”
宫女应了,内园杳声,许凌云方缓缓站起。
“许大人!”远远有司监叫道。
墙内墙外,林婉与许凌云都是登时色变,许凌云忙打手势示意那人噤声,然而已是太迟,忙疾步绕过太掖池边亭子,喊道:“什么事?清早这么大呼小叫的。”
“太后请许大人去说说话儿。”
许凌云一颗心跳得急促,跟着太监朝养心殿去,林婉脸色煞白,站在角落里喘了片刻,惊疑不定地回殿。
午后,许凌云带着一物从养心殿出来,过御书房时见亭海生与一名宫女在假山后说话,匆匆间只是一瞥,冷不防险些撞在一个人身上。
“上哪去。”李效冷冷道。
许凌云被吓得够呛,听见李效声音,旋即以拳按地,单膝跪礼,答:“刚从养心殿过来。”
李效道:“起来罢。”
李效带着两名侍卫,显正是在御书房议完事,要回延和殿去,许凌云使了个眼色,侍卫自觉退后,剩君臣二人在前头走。
李效道:“鬼鬼祟祟,有何见不得人的事。”
许凌云笑道:“没有。”
李效蓦然转身道:“怀中揣的何物?母后赏你什么了?拿出来看看。”
许凌云先是一怔,继而抬眼端详李效脸色,尴尬取出怀中之物两尺见方,铺床用的白绢。
李效:“?”
李效想不通,接过白绢掂了掂,问:“先前都说了些什么?”
许凌云吱嚅道:“陛下成婚已有三夜,还未曾……未曾圆房,司监们不敢说,太后问是怎么回事,便让臣来……”
“你……”李效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转身就走。
“陛下!”许凌云忙追上前道:“陛下请听微臣一言。”
李效越想越气,停下脚步道:“你把多少事情捅给太后了!孤要割了你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