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庆成:“什么主意?”
方青余:“立后就立罢,来日方长,且先不管她死活,孙家在一旁看着,你也就空口应个话儿的事。”
李庆成不耐道:“我就是心里不痛快,先前不提这事我还勉强套套近乎,你没听他说的什么?”
方青余哂道:“你去应,旁的事包我身上,死的皇后也是皇后,不过是捅一刀的事。”言下之意,竟是要把素未谋面的孙嫣在入主京城的头一天就捅了。
李庆成道:“这是什么馊主意?!君无戏言,说出口的就得办,况且那女人又有何辜?你当大家全是傻子?碰上什么事都用杀来解决,上回杀王州尉那事还未曾和你算账,简直比哑巴还蠢,一路货色!”
方青余一本正经,把李庆成当小孩哄:“青哥这不怕你心里堵么,别气了。况且你不许他家这事,孙岩多半不会表态。”
李庆成心情好了些,知道方青余也是为自己好,沉思片刻后,冷冷道:
“他不表态,我就逼他表态,去个人,把唐鸿给我叫来。”
唐鸿进了厅,李庆成道:“你懂怎么派从军细作吗?”
唐鸿想了想,道:“懂,但现在派不得,至少还得三个月。”
李庆成这下头疼了,问:“为什么?”
唐鸿道:“我父亲从前教过从军细作,先选奸细,再训练培养,还得觑机渗透,不是一时三刻能成的事,你想打听什么?”
李庆成道:“我要派五十人出去,混在汀城酒肆街头,打听城里的大小事。咱们搬来到现在,简直就是睁眼瞎,不清楚城内局势,想办个事都没消息参照。”
唐鸿道:“咱们搬才来两天,殿下,细作我在教了。现手下都是北疆兵匪,要乔装成三教九流,脚夫苦力不容易,城里又都是孙家产业,势力错综复杂,稍有不慎就容易打草惊蛇。”
李庆成道:“事不宜迟,我没耐心了。”
唐鸿道:“急不得,这是实话。”
“混进州尉府里要几天?”李庆成道。
唐鸿道:“不好说,预计得一年。”
李庆成道:“你这吃饭不干活的,以后怎么当将军?!”
唐鸿哭丧着脸道:“殿下,让我爹来干这活也快不得了。当年先帝战枫城那会儿,我爹可是足足准备了三年,才将细作渗透进匈奴人的地盘里的。”
李庆成道:“罢了罢了。”
方青余忽道:“我帮唐鸿罢。”
李庆成道:“你懂么?”
方青余莞尔道:“我也是世家子弟,虽是鸿门正路,不及黑道熟络的多,终究能派上点用处。”
李庆成敷衍地说:“多个人帮忙总比没有的好,那你和唐鸿负责罢。”
唐鸿心中一动,开口道:“张家从前是西川有名的武学大族,黑白两道通吃,张慕不定……”
李庆成斜眼瞥:“你觉得他就算懂,能耐下性子教人么?他就算教,能把人教懂么?”
唐鸿一想也是,遂摆手前去干活。
当天下午,门房忽来报,有人登门拜访,李庆成放下手中书卷,着人搬开屏风时随手揉了揉鼻尖,便换了一张脸,眼内充满笑意与亲和,吩咐上茶待客。
是时来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