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下坐着一名少年:“那几个家伙是何人?一日来往汀城千余人,大哥为何只吩咐我们盯这几个?”
孙岩道:“休说没要紧的话,传令城里酒肆店家,都给盯紧了。”
那少年风度翩翩,喝了茶起身道:“我亲自去会会?”
孙岩道:“孙诚,你真不怕死,尽管去会就是,为兄把话撂在这儿了,那伙人可不是寻常人物,与你平日厮混的纨绔不一般。”
孙诚笑嘻嘻地与族兄拱手,转身出门去。
汀州午后,方青余跃下马车,寻地方安顿。
汀城乃是西川的大城,葭、汀两城位处西川,繁荣丝毫不下中原,此地民风开放,女子姣美,刺绣天下闻名,较之中原又别有一番风情。
隆冬之际,百姓歇了一年营生,赶着大车小车入城,于繁华集市内销土产,换年货,热闹无比。
在北疆呆了数月,终于回到块依稀有点人的地方,李庆成下车伸了个懒腰,站在酒肆外,背对街口撒尿。
“姓方的。”李庆成漫不经心道。
“嗳。”方青余答道。
李庆成对张慕恭称“慕哥”,对着方青余却是一通混叫,自方青余入了麾下,大小事宜俱托予他去打点,缘因吩咐张慕办事时对方从不开口,唯一点头转身去办事,办完也不回报。
而方青余则会彬彬有礼答声“是”,办完事回来,再依次回报清楚。这才是靠谱的习惯,于是李庆成也不太吩咐张慕了,跑腿苦力活儿,都令方青余去,方青余也乐得全盘包揽。
此刻李庆成吩咐道:“你去把皮子卖了,拿钱给唐鸿,赏儿郎们。”
说完系了腰带,转身朝唐鸿道:“待会你得了钱,吩咐他们愿入城便入城歇着,等我吩咐。”
唐鸿点头,先前带来的八十余兵俱被安顿在汀城三里外扎营,自己跟随李庆成进城,正为等着指派。
李庆成四处张望,进了街口酒肆。
张慕进来就坐,李庆成眉毛动了动,颇有点诧异地打量他。
张慕意识到了什么,不自然地看着李庆成。
李庆成忽地笑道:“木头这次怎不拘主仆了?”
张慕马上又站了起来,表情有点不自在。
李庆成道:“不不,开个玩笑,坐就是。”
张慕摆手,示意不坐了,唐鸿活动筋骨,一路骑马,也有点乏了,当即占着张条凳跨坐下。
李庆成也不去理会他,召来小二,点了几个菜,说:“先吃罢,不用管方青余了。想说什么?”说着瞥了唐鸿一眼。
唐鸿屈起一膝,踏在凳端,低声道:“你就不怕孙家把咱们抓起来,交给太后?你现在可是通缉犯。”
李庆成哂道:“烂命一条,死便死了,有甚么相干。”
唐鸿不答话,李庆成一捏张慕的手,示意他坐下,张慕面无表情站着发呆。
李庆成又道:“慕哥说孙家是好人,孙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