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庆成:“你怎知朝廷会议和?”
方青余哂道:“方家曾在东北沿线万里,自玉璧关至泣血泉,担任镇东将军一职,代代世袭,累数代之积,遂成一方势力,其中便有匈奴王阿律司的助力在。”
“当年先后早薨,先帝为拉拢北疆方家,立方氏为后,便是因为这层关系。”
“边疆传出战报时,太后本与匈奴人勾结,如今先帝已死,匈奴王依足原议进犯西疆域。太后与匈奴人达成协议,拟定了最后一步棋,佯战后割枫关外五城,关内枫城予匈奴人。行议和之举,主公愿战,能敌朝廷一纸文书?”
李庆成蹙眉道:“早就计划好的?”
方青余莞尔点头:“朝中早知边疆大将不听太后懿旨,遂把东军调到西,又将西军调到东,杀了辽远,再把王义宸兵权回来,人赶回去告老。如此一来,朝中武将世家唐大将军家族派系已倒,当朝武将余我方家。”
李庆成沉吟不语。
方青余淡淡一笑:“辽远前脚刚出兵,朝廷后脚便拟好了议和文书,准备向匈奴割地了。然而,他们还少计了其中一批人,这批人在暗处,足够令太后与阿律司一起栽个大跟斗。”
李庆成:“别卖关子,直说就是,哪批人?”
方青余道:“咱们。”
李庆成眯起眼,只觉面前这人大是不简单。
“当务之急,我们要人,以后,咱们要钱,要地。”方青余淡淡道:“若不是这次副将为辽远,当时我便想将征北军接手过来,辗转关外,取一城奉你为主,但有辽远在,我无论说什么他也不听,浪这三万大军,太也可惜。”
李庆成:“阿谀之言且先,满嘴吹得快没边了,带兵时,你便知道自己即将落魄潦倒,要托庇于我?”
方青余笑了起来,目中充满温暖神色:“主公既不信,余下的话也不须属下多说了,属下告退。”说毕拱手出房。
方青余走了,张慕笔,纸上墨迹未干,龙飞凤舞的三行草字:
寻汀洲孙家,以玉璜赘如下物事:
铁一万斤,银万两。
着孙檠探听朝中动向,预来年方太后议和之事。
李庆成一手支额,蹙眉思索,问:“鹰哥,你认识孙家?”
张慕折起信纸,缓缓点头,想了片刻,又迟疑摇头。
李庆成道:“派个人去送就是,玉璜能……典这么多东西?一万斤铁,一万两白银?”
张慕看着李庆成,李庆成摸不着头绪,忽笑道:“你的字真漂亮。”
李庆成:“鹰哥,你唤什么名字?”
张慕扯过一张纸,笔走龙蛇,挥洒而就,狂草笔法“成”字气吞山河,跃然纸上。
“太漂亮了。”李庆成赞道,这字足可当临帖。
李庆成道:“你叫成。”
张慕答道:“你叫成。”
李庆成莫名其妙,与张慕这等人交流,素来是十中略知一二,不片刻便将此事抛到脑后,心想来日再打听。
李庆成道:“鹰哥,我方才在想……”
张慕随手将纸扔在火盆上烧了,李庆成忙道:“别烧。”
张慕:“再给你写。”
李庆成道:“先说我想的事儿,方青余说得不错,王义宸这人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