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婉词微微侧了身子,没有看杜恒言,放行的姿态却十分明显。
杜恒言牵着阿宝的小手,望着珍珠,厨娘,今日的事,她不会这般就算了。
出门后眼睛掠过如非时,看见了她包着纱布的小手指时,心里猛地一阵后怕,牵着阿宝的手不由得紧了几分。
两人到了明月阁,紫依红着眼端了盆温水过来,吸着鼻子道:“珍珠出手怎么这么狠,阿宝才八岁呢,这若是破皮了,留了疤,以后可怎么办。”
小黑娃望着紫依,咧着嘴笑道:“阿宝不怕,阿宝知道阿姐会来救我的!”
杜恒言别过了身去,阿宝爬下床榻,过来勾着她的小手,默了一会道:“阿姐,其实今个和婉小娘子没有关系,她好像也是来救我的!”如果不是婉小娘子那一声吼,阿瓜可能已经被她们下刀子了。
紫依拧了毛巾,问阿宝:“那是珍珠?”
阿宝点头,将她去厨房的事说了一遍,包括在灵犀阁门口看见了如非,跑到厨房,珍珠说阿瓜咬了她,说这畜牲不能留,她上去抢,就被厨娘扣住了,她气得破口大骂,珍珠就过来扇了她耳刮子。
小黑娃说完,见阿姐脸色变了变,低着头,搓着衣角问:“阿姐,我是不是又给你闯祸了阿?”
她是知道灵犀阁的那个小娘子才是杜家正经的小娘子,阿姐本就不受夫人待见。
杜恒言接过紫依拧好的布巾,轻轻地擦了小黑娃的脸,道:“没有的事,阿姐自己会处理,阿宝的脸一会要上药,阿宝一会陪阿姐用了饭,好好睡一觉!”
小黑娃乖乖地点头。
***
午时厨房的事,很快便传到了赵萱儿的耳朵里。
杜婉词被打,不需她查,于妈妈就报到了她跟前,大致说了一番,末了道:“郡主,那小娘皮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竟敢对小主子动手,老奴一想到小主子那细嫩的面皮,受那么一下,心里就堵的慌!”
于妈妈说着,掏出绢帕擦了擦眼角。
赵萱儿抚着胸口,颤着声道:“将珍珠关进柴房里,饿她三天,婉儿在她跟前,她都护不住!”扶着黄花梨的椅手起身道:“去灵犀阁!”
她娇养大的女孩儿,自己一根手指头都没动过,那母女两真是她命里的孽障,一个克她,一个克她的女儿。
灵犀阁里头翠微正拿着湿帕子给自家主子敷脸,如非拿着小簸箕扫着地上的残花残叶。
赵萱儿气冲冲地进来的时候,便见到女儿躺在大红酸枝荷花贵妃榻上,眼睛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如非握着扫帚便跪了下去。
赵萱儿见婉婉红肿的脸,闭着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旁的于妈妈见郡主的面皮隐隐在抽搐,没一会儿听主子喊了一声:“婉婉!”
榻上半躺着的婉婉,心里倏地一惊,忙坐了起来,一直背对着珠帘的翠微忙将湿帕子放进面盆里。
赵萱儿看着两人手忙脚乱的模样,不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婉婉,难道你还要帮着那小娘皮掩护?”
杜婉词一听娘亲这语气,忽地就有些不耐烦,“娘,是谁在你耳跟前多嘴!”说着,淡淡地看了于妈妈一眼。
于妈妈面皮一涨,低着头,后退了两步。
赵萱儿见女儿情绪不对,缓了声调道:“婉婉,你才是杜家的嫡小姐,她不过是死了娘,被我杜家留的,竟敢欺负在你头上!这一回便是你阿婆哭着闹,我也得将她赶出府去!”
杜婉词望着娘,半晌不语。
赵萱儿望着女儿冷淡的模样,挥手让于妈妈和小女使出去,坐在了贵妃榻上,自个用绢帕擦着眼泪,叹道:“我知道你心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