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呀，看来你们已经道完别了。”

小森长秀冷笑着袖手旁观，仿佛是高高在上的神明对蝼蚁播撒怜悯，“需要我额外给你们点时间完善毛茸茸的逃跑小计划吗？”

“不，足够了。”

黑发少年龇牙，对着小森长秀晃了晃手里的枪，贱兮兮地露出一口大白牙，“告诉你一件好事，反派先生。”

“哦，愿闻其详。”小森长秀挑眉，状似不经意地移动两步，封死少年的最后的退路，尖锐的利爪在身侧冷光烁烁。

“吸血鬼啊，有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

黑发少年坏笑的拉长音，在男人的注意力不自觉地被吸引的瞬间，脸色一凛，手腕转动让枪头直指自己，

“永远看不起猎物！”

“”

枪鸣声与少年的话同时响起，一切发生得太快，等到小森长秀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他只能看见一阵浓厚的烟雾在眼前漫开，刺鼻的气味让男人的烦躁地皱起了眉头。

视野、气味。

几乎是专门为吸血鬼准备的烟雾弹一度让自大的非人类引以为豪的能力陷入瘫痪。

隐约间，一道身影在小森长秀的眼前闪过，直奔左侧门而去。

“你以为你跑得掉吗？小森唯！！”

小森长秀瞪大被熏得通红的双眼，几乎是一瞬间就截住了那道身影，可惜，迎接他的不是某个少女惊慌的神情。

“猜错了哟，这里是上川春华。”

浓雾背后，黑发少年得意地裂开嘴角，对着小森长秀又是两发麻醉弹。

“杂碎！”

小森长秀的眼中凶光乍现，再三被猎物戏耍的耻辱让他失去了慢慢捕捉的想法，男人十指一张，高速运转的子弹被攥入掌心化成粉末消失不见，与此同时，一道狂风凭空而起，将教堂内的浓雾一吹而散！

“我亲爱的女儿，你还想去哪里？”

男人阴沉的声音包裹着浓雾，被狂风一同席卷到少女的耳侧。而这个时候，小森唯离教堂的大门还有三米。

上帝啊，如果这是恶梦……

三米

小森唯听见了枪支掉落在地上，在脚的碾压下一寸一寸龟裂。

两米

如果这是恶梦……

身后传来重物落地声音，就好像有什么人被抓了起来狠狠摔在墙上。

拖曳的声音……

骨头折断时清脆的声音……

还有，少年始终忍受疼痛的闷哼声，都在小森唯的耳边无限放大。

小森唯没有回头，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每一步都是踩在什么上面，她没有回头，她没有资格回头！

少女紧紧咬着牙齿，眼睛变得模糊，口腔已经尝到了自己的血腥。

一米

身后的声音突然消失了，就像是突然被掐断的录音，在咋的杂音之后一片死寂，除了自己的浓重的呼吸声，什么也听不到。

出口，近在咫尺。

小森唯伸出了手，然后，一道身影擦着她的手指重重落在了她的脚边。

上帝啊，如果这只是一个恶梦……

小森唯停住了脚步，慢慢低下头去。

有那么一瞬间，小森唯觉得自己几乎忘了该怎么去呼吸。

黑色的短发、红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