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嗅到了皮肤灼烧的气味。

……然后，眼前便只剩下一片空白。

而这些对于被少女及时推开的兵藤五月来说，大概是只来得及看到冲破落地窗而入的货车以及满室刺鼻的白色浓烟。

“……怎么回事？”

“刚刚那里发生了什么……？”

仿佛是整个世界被按下了重启的开关，上一秒还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密集的人群，因为巨大的动静而聚集起来的人群开始骚动起来。

“快、快叫救护车！！”

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的兵藤五月手忙脚乱的从地上爬起来，来不及处理膝盖摔破的伤口和跳跃着丝丝火苗的裙摆，朝着店外的人群抛下一句话后，就一头扎入逐渐消散开的浓烟之中。

“唯酱……小森唯！”

值得庆幸的是，五月店长想要找的人就这样直挺挺的站在事故的中央，除了稍显狼狈的外表之外，身上似乎没有看见其他的伤口。

“上帝啊……我的上帝啊……”兵藤五月跌跌撞撞的冲到少女的身边，双目含泪神情紧张的望着对方，却不敢轻举妄动。

“唯酱……你、你……”

五月兵腾手足无措的在少女周身打转，开口的声音都在颤抖。

似乎是终于听见了第二个声音一般，始终垂着头的少女突然双肩一动，小森唯慢慢抬起头冲着忧心的望着自己的女性露出一个笑容，

“……啊，恩，我没事，店长。”

“怎么会没事？！”五月兵腾脸色煞白的大声反驳，伸手想要抓住小森唯垂在身侧的右手，“那样……那样大的货车撞过来，还、还着火……总之快点和我……”

“我都说了我没事！！”小森唯突然大声开口打断了女性的话。

兵藤五月呆住：“……小森。”

“……抱歉，店长，”小森唯不自然的移开视线，唇边的笑容僵硬无比，“我真的没有事，也没有受伤。”

“但是……”

“而且，你看，”周身狼狈的少女抬起左手指了指对街的方向，“刚刚那个货车在撞破了玻璃的时候就转了方向，并没有撞过来……是你看错了。”

五月兵腾顺着少女指的方向望去，然后瞳孔骤然一缩。而与此同时，少女不着痕迹的将右手掌握起，背到了身后。

在小森唯所指的方向处，一辆载满货物的货车静静的翻倒在电线杆边，车身被烧得焦黑，四个车轮还在空气中徒然转动。

五月兵腾：“什……什么时候……”

“所以说，是店长你看错了。”

少女笃定冷静的声音在女人耳边响起，五月兵腾转过头看见浅发少女低垂的视线，情绪掩盖在平静的面孔之下，完全看不出刚刚经历过死里逃生的模样。

娃娃脸女人望着眼前的少女，还想要说话却被突然插入的声音拦了下来。

“受伤的患者在哪里？”

“嗨，在这里，医生。”浅发少女突然举起手来，将欲言又止的兵腾五月交到医护人员的手里，说道，“她也是刚才车祸的受害人。”

五月兵腾：“……诶？诶？等、等一下，我不是……”

被强行带上救护车的五月兵腾挣扎着想要从担架上爬起来，却被随行的医护人员拦住，顺便附带一通毫不留情的数落。

一旁的浅发少女笑容满面的摇手道别，直到救护车的车影完全从视线内消失，人群散去，小森唯，或者说上川春华才起笑容，面色少见的凝重。

“呐，小森妹子，”上川春华低下头，将起的右掌摊开在眼底，“你还记得刚刚发生的事情吗？”

“……恩。”

长久的沉默之后，上川春华终于听见了小森唯低低的回应声。

怎么可能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