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更加阴沉的地下宫殿,那里依旧如常,却更少了生人的气息。
辰夜循着小道来到了那所地牢,侧狭被锁链绑着,闭着眼,比之前来看他时更狼狈了一些,浑身脏兮兮的,几乎瘦脱了相。
听见有人进来,侧狭挣开那双猩红的眼,眼中的阴枭一如往常:“呵!魇影君还真是闲,怎么又想起我来了?是不是这覆恶中没一个人听你的?被你的那个什么左长老窜了位,这才想起来我这里找存在感?”
一贯阴阳怪气直戳人心的言语。
辰夜走进来,靠在地牢的铁栏杆上嘻嘻一笑:“还真是被你说准了。”
侧狭一愣,抬头看着辰夜,似乎没料到他会是这个态度,和往常的他不太一样。
辰夜挠挠鼻尖:“其实,我来这里,确实是有一件事求你。”
“求?”侧狭冷哼一声,动了动自己被绑的死紧的四肢:“魇影君说笑了,原来这便是贵族求人的方式?”
辰夜尴尬道:“我是想先替你松绑在说这件事,但是接下来说的事我怕你的情绪会过于激动,还是等我说完再替你松绑吧。”
侧狭冷哼一声,闭起眼来,似乎不愿或是真的没力气跟他辩驳了。
辰夜也不在意他的态度,直接切入正题:“我今日便会放了你,我希望你能回天界,告诉天帝一声,我想要止战。”
侧狭蓦地睁开眼,神情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止战?!”
辰夜道:“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侧狭愣了愣,随后荒唐的笑了笑:“你又想玩什么花样?”
辰夜摊开手:“我真没想玩什么花样。锺南已经死了,虽说我是这群覆恶的首领,但这些年你也看到了……我也从没有锺南那样的伟大志向,统领覆恶称霸三界,我还是想过我优哉游哉的糊涂日子。所以我想着,这些年天界、覆恶也都损兵折将这么多了,我也不想再打下去,所以不如你就上去传个信,我们就这样井水不犯河水,彼此互不干涉?”
“呵!”侧狭笑了。
辰夜道:“你笑什么?”
侧狭道:“且先放下我们的私人恩怨暂且不提,你真的这么天真的以为真的能止战?”
辰夜道:“有何不可?天界早已是强弩之末,没准天帝也早有此意呢。”
侧狭道:“覆恶吸食人血、人魂,乱了三界秩序,其存在早就为天地所不容,更何况又杀了如此之多的天兵天将,你以为单凭你一句话,天界便能真的放下这段恩怨从此不提?”
辰夜挠挠鼻尖尴尬道:“我当然想过,这也是我所担心的……”
侧狭道:“况且,止战之后覆恶一族会如何?你们一族便能放弃嗜血的本能,不再食人、杀人?没了人魂去填补,那群覆恶能撑得到几天。还是说只是让天界单方面止战,你们继续你们的残忍行径?”
辰夜正色道:“这些……我会慢慢想办法……”
侧狭摇摇头,动了动自己枯骨似的身子:“况且,以你我的恩怨,你以为我真的会帮你?”
辰夜道:“不是……侧狭真君,我记得你现在还是我的俘虏……”
侧狭道:“那又如何?我从未看的起你一眼!”
辰夜叹息:“你的嘴还是一贯的毒啊。”
说罢,辰夜挥手,侧狭身上的锁链脱落、禁制解除。
侧狭身上尚无力气,但还是死死扶着残破的墙壁没让自己倒下去,他看着辰夜,眼中有些讶异:“你这是什么意思?”
辰夜道:“没什么意思。”
侧狭道:“我还是没答应要帮你。”
辰夜道:“帮不帮是你的事,现在你可以回去了。细细想想,我与你本来就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我杀了南明他们,是因为他们杀了小宝,虽然当时你也有参与,但你的力量根本不算什么。顺便提醒你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