锺南顿了顿,拱手道:“请恕我不能遵从,覆恶一族绝不能止战!”
辰夜看着锺南,站起身来:“我若偏要如此呢?”
锺南抬起头:“那便只有得罪了。”
辰夜大笑:“终于说出实话了。”
一阵喧嚣的风从四面八方吹来,锺南房中阴暗的几盏烛火晃了晃,终于随风熄灭,只剩下满室的漆黑。
辰夜道:“原来这就是左长老的侍主之道啊。”
锺南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在我的计划完成之后,我可以听你的,但是你若想从中破坏老朽的计划,老朽也只能强行让你留下来委屈一段时日了。”
辰夜失笑:“你的计划?从何时开始?又到何时结束?如果我没猜错,我从遇到乐染开始,到一步步走到现在的地步,都是你计划的一部分吧?”
锺南的声音有些飘忽不定:“老朽也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老朽从未为自己考虑过,老朽只希望我们覆恶一族能走出荒蛮,重获自由,没人能再限制我们一族的一举一动,没人能再说我们覆恶一族是错的!我们才是这天道!”
辰夜摇摇头,低声道:“你错了,或许,覆恶一族的诞生……从一开始便是错的呢?”
锺南道:“看来,魇影大人果然是与天上那些该死的人相处久了,才会将他们那些冠冕堂皇的说辞学了个十成十……”
四周不知是什么机关的声音传来,像是不断传动的滚轮,又像是青铜、木头不断敲打的声音,嘈嘈杂杂,将锺南剩下的话语尽数吞没。
眼前一片漆黑,耳边又被嘈杂的声音盖过,还有猎猎的风拍打在身上,所有的感官尽数被吞并,辰夜知道,现在的情形对自己来说很不利。
一阵细微而尖利的刀光划过,好在辰夜率先发觉,飞身躲过。从怀中掏出一张照明符抛于空中,被隔绝的视线这才好了些。
但并未完全好,锺南所处的室内既广且大,仅仅一张照明符,仅能照出辰夜面前的一小块地方,四周更多的地方还深深藏于黑暗之中,看不清来路。
但仅仅面前看得到的这一小块的地方,便足以让辰夜惊心动魄:
辰夜看见自己面前站着的,正是死于自己手下的南明上君,而刚刚那抹来路不明的刀光,正是他手中的所持宝刀。
覆恶一族本就擅长夺人魂魄,继而吸取那人的能力为自己所用,甚至化成那人的模样,所以辰夜看到本该死去的南明上君站在自己的面前并不惊讶,定是那锺南所化,而且南明虽是个用刀的好手,但毕竟死于自己手下,辰夜也不缺再击败他一次的勇气。
只是……除了南明,辰夜的周围还站了另外的三人。
辰夜看了看自己左边的乐染,对不知藏身于何处的锺南道:“连这位也不放过吗?”
锺南的声音道:“老朽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辰夜又看看自己右边的白衣人,皱了皱眉:“这位是?”
锺南的声音又道:“他便是老朽曾提过的白栖。”
辰夜道:“所以,连自己的挚友也……锺长老真的让我刮目相看呐!”
刚说完,一柄长剑挨着辰夜的后颈划过,辰夜转身向后一跃,待看清身后之人的面目之后,眸光一闪,身法也慢了半分,被长剑划出的符咒振到了左臂,留下一小片灼伤。
辰夜捂住左臂,定定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暮柏。
容不得辰夜对自己的这个昔日的师父情绪复杂,身后刀风便一划,辰夜匆忙低头闪过。
覆恶虽能化成那人,并调用被自己沾了血肉或魂魄之人的能力,但终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