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饮笑笑:“他叫言郁,是我在那个道观时认识的一位……师弟。”说最后一个词的时候,东饮有些难得的心虚,睨了一眼言郁,见他似乎没有在意,便稍稍放下了心。
鹰钩鼻摇摇摆摆坐下来,瞪着一双迷蒙的眼仔细在言郁脸上犹疑着。
东饮瞧到了他的目光,用筷子戳戳他道:“你还在分辨他是不是你眼花出现的重影?”
鹰钩鼻摇摇头:“不!不是,就是觉得他这个眉眼,有点像一个人……想谁来着呢?”
角落里一直不发一言的瘦麻杆一拍手:“我就说应该不是我想多了,这眉眼,不是像当年跟着你的那个小流浪儿又像谁?”
鹰钩鼻将头点的像啄米的小鸡:“对对对!”打了个酒嗝又道:“你不是说当年没有……”
赖大拿起一只鸡翅膀堵住鹰钩鼻的嘴:“都是过去的事了,提它作甚?人都已经齐了,赶紧喝酒吃饭吧!”
东饮也道:“没错,这才是要紧事!”
东饮拿起筷子,对言郁道:“你也别客气,这些人都豪放惯了,不会像观里那么拘着,你就敞开了吃。”
言郁拿起筷子,弯起嘴角,却昂自笑了。
东饮有些纳闷:“你那是什么表情?”
言郁道:“听闻你帮三个乞丐算出地下埋着的五十两银钱,没成想竟也是你的小心机。”
东饮看了看赖大,微微一笑:“哦?你倒是说说,我的什么小心机?”
言郁道:“你让这几位扮演远道而来、饥肠辘辘的乞丐,实则偷偷将自己攒下的银钱埋在某处,再趁着人多之时,稍加点拨。一来给了你这几位熟人一个安身之所;二来你的挂摊从此赚了更多的银钱,倒实在是一举两得。”
赖大几人听了,哈哈大笑起来。
东饮有些不甘心:“你怎知他三人是我先前熟识的,而不是为报我一卦之恩,从此决定一菜一饭报答我的?”
言郁垂眸:“我就是知道。”
东饮愣了愣,张了张嘴,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气氛一下子停顿下来。
赖大打了个哈欠:“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了,既然大家能聚在这里,那就是缘分,趁着酒菜未凉,赶紧喝酒吃肉吧!”
醉醺醺的鹰钩鼻早在等着这一句,愣头愣脑应和着:“大哥说的对,快喝酒快喝酒!这个是这小子压箱底的酒,平时我们碰都碰不得的!”
东饮道:“好酒可醉人,你可别像上次一样,吐的昏天黑地,两天都起不来床!”
鹰钩鼻道:“那是之前,爷爷我今时可不同往日了!不过我看你这位师弟可不像是能喝酒的人,不知酒量如何?敢不敢跟我比一比?”
东饮道:“东来观向来不沾荤腥,更别说酒了!你也就这点胆色,敢不敢和我比一比?”
鹰钩鼻摆摆手:“你也是个酒量浅、酒品差的,喝多了谁都怕,到时候又嚷嚷着要找莺莺姑娘或者燕燕姑娘可就太麻烦了!就别瞎掺和了……”
东饮被堵的没了言语,转而投向言郁,看见他缓缓拿起手中的酒杯,微微发怔。东饮便道:“你从未喝过这些,别停他瞎白话,酒桌上赢了的算不上什么英雄,别担心,我和他比!”
言郁淡淡看了东饮一眼,没说话,顿了顿,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鹰钩鼻和麻杆道了声好。
言郁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手中酒杯之上,喉结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