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嫣看了看乐染手中那只簪子,伸出手去,狠狠拂落在地,转身决绝的离去了……
乐染看着那只簪子掉落在地,滚了滚,沾染上了泥土。就像他那颗初次认认真真交给别人的真心,被人狠狠扔在地上,沾染了一层蒙昧的尘埃,再也擦不掉……
乐染笑了,笑的撕心裂肺,笑的痛彻心扉……
之后不久,村中一个瞎了眼的巫姑听说了乐染的事,慌慌张张神神叨叨告诉众人,他们触犯了祖辈不得让外人进村的嘱告,带了祸患来村子,还留了他,结果自食恶果,这是老祖宗们发怒了,定要向老祖宗们献祭表现每个人的决心,并表示绝不会再犯,不然就会招致更恐怖的灾祸。
至于如何献祭?老巫姑意味深长告诉众人:必得每人用刀,割下那妖孽的一块肉来,再生食进肚,以显示“饮其血,食其肉”的不共戴天之仇。
再后来……
“……他们一块一块割下我的血肉……”乐染眯着眼笑着:“简直愚昧至极是不是?”
君未却笑不出来,始终皱着眉,瞧着乐染身上还未褪去的淡淡红痕,眼中有化不开的疼痛:“原来,是这么来的……当时……疼吗?”
乐染道:“第一刀、第二刀的时候,疼的要死,因为提刀的,明明有很多是认识的人……后来,慢慢的,也就麻木了……对他们,也只剩下恨了……”乐染悠悠道,语气淡淡的:“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他们,正是因为他们的毫不留情,才会有我后来的毫不留情!”
君未轻抚上乐染的红痕,道:“你把他们全都杀了?”
乐染道:“当然,我怎么会让他们活着?我挨家挨户,挨个撕下他们的血肉,又掏了他们的心,来填补我的伤痕。我要让他们欠我的,用他们的一切来还!呵,最后,好好的一个村子,尸横遍地,这便是他们的报应!你说,我是不是太心狠手辣了些?”
君未道:“你便是你,没有人尝过你的痛苦,谁都没资格评判你的对错。”
乐染笑了:“是啊,没人知道我当时有多恨。”
君未沉默良久,半晌才道:“那么,是谁放你出来的?你那时虚弱至此,绝不可能是你自己跑出去的吧?”
乐染愣了好久,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复杂的神色。
当自己奄奄一息,半昏迷的躺在被自己的血染红的笼中时,响起了一阵开锁的声音,乐染下意识蜷缩起身体往后缩了缩,拼劲全力睁开眼,看到的一双熟悉的噙着泪的浑浊的眼,一双苍老温热的手附上乐染满是伤痕的手,乐染甩开,用冰冷戒备的神情瞪着他,想问他:“连你也是来割我的肉的吗?”但是喉咙干裂,发不出丝毫声音。
笼子前的老人看着满身伤痕的乐染,满眼哀伤,以为是自己不小心弄痛了乐染,便支棱着那只手,不知该怎么办。他知道乐染在看他,手忙脚乱的比划了一番。乐染看着那个哑巴的动作,突然觉得脸上一阵濡湿,他自己都分不清,是血,是汗,还是泪了……但与之相处了三年的乐染明白,老哑巴比划的是:“你是好孩子,你走吧。”
老哑巴深深看了一眼乐染,叹了口气,颤颤巍巍走了。
君未道:“你连他也一起杀了?”
乐染笑起来:“那个老哑巴也是好运气,在我动手之前,自己先翘了辫子。走的也算安详……好歹有个全尸吧。”
乐染算着数目,将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