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染被问懵了:“你说什么?”
君未道:“隔壁那对夫妻今日弄了只鸡,来托小二熬鸡汤,你要不挑食我就让他杀鸡的时候留点血来给你。”
乐染愣了愣,忍住没扔出枕头,却没忍住道:“你少看不起人了!”
君未拾完,若无其事走过来,皱着眉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乐染看出他有话说,道:“你要问什么就问吧。”
君未站在那里,低低道:“你可有魇影的消息?”
乐染神色瞬间冷下来:“别惦记了,他已经死了。”
君未喃喃着:“死了……怎会?”
乐染睨了一眼君未:“被侧狭真君杀的,你们逼的这么紧,目标都是他,我都差点把命搭上,更别说他了。”
君未脸色沉沉的,站在那里不发一言。
突如其来的现实问题让乐染胸中的那一点如梦似幻的温情荡然无存,乐染看着面前的君未,心中暗暗感叹:对啊!他是君未天君,不再是当年那个小宝了,于是语气更添了三分冰冷:“我记得他当年对你不错,念着这一点情分,就别惦记了。哦,不对,既然是侧狭杀的,你是怕他借此向上面邀功从此高你一头?无妨,你还有我呀,侧狭那里虽然杀了魇影,却并没带回尸身作为证据邀功,我想他之所以留在此处不走,也是在寻找魇影的尸身,毕竟不能口说无凭不是?不过你放心,他找不到的,你就按原计划,找机会避开他,然后将我带回天上,我凭借这些年交情再帮你一把,打死不承认魇影是被他杀的什么样?”
君未看了乐染一眼,没说话,看起来心情不大好。
乐染看到君未吃了鳖的表情,心情大好。
君未一天都没怎么动过,单只坐在那里发着呆。
乐染倒闲着没什么事,一小觉一小觉微醺着。
到了晚间,君未照例给乐染灌下一碗红糖,然后坐下来拉住乐染的手腕,替他小心翼翼上药、换药,期间未发一言。
乐染看他不说话,也懒得多言,换完药翻身向里闭目径自睡觉,迷迷瞪瞪间,听见君未也掀起被子的一角上了床。
君未躺在那里,依旧睡不着觉,想着乐染早晨说的话,心里堵堵的,看着淡淡的月光照在窗上的光影发呆。
蓦地,君未觉得身后呼吸绵长睡着的乐染动了动,而后闷哼了一声。
君未想起今日是月朔,也就是乐染那个奇怪的咒印发作的日子!
君未赶忙起身,看见乐染身上的红痕,正快速遍及他全身,密密麻麻,一道接着一道,竟是比以前他见过的任何一次都要厉害,君未想着,这可能是和他此次虚弱的身子有关。
乐染紧闭着眼没有醒来,身子蜷曲在被子里微微发抖,两手紧紧握成拳,左手受伤的手腕因为用力又渗出了血也是毫无所觉,看来痛的厉害。
君未伸手去摸乐染被冷汗浸湿的额头,凉凉的没有一丝温度,君未忙叫了一声:“乐染。”
乐染睁了睁眼,神志不清的动了动唇,叫了一声:“小宝”,便又陷入了昏迷。
此时的乐染感觉自己陷入了一场死活不愿记起的梦魇,梦里的场景有些熟悉,一幕幕快速闪现在他面前:铁笼、鲜血、一张张冷漠无情的面孔……冰冷的刀片一刀刀在他身上划过,他惨叫、他求饶、他哭泣、他再发不出一个声音……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