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涉道:“谁说不是呢?看到困住的是你俩,我当时真吓了一跳。”
沐青道:“说来……牢房里关的那个道士是什么人?”
元涉喝了一口茶道:“他啊!前两天在塔边逮住的奸细,问什么也不说。后来被城主关了几天,也不知怎的,就疯了!傻不愣登的,更是什么也问不出来了。我想着他既然能来,没准后面还有同伙,就先关着,看看能不能钓出他们来。没成想,把你们钓出来了。”
辰夜加了一筷子鱼放入口中,边嚼边问:“刚刚听同你来的那两个马屁说什么你是城主面前的红人?”
元涉将胸脯一挺,瑟道:“当然。”
辰夜道:“你不在天上老老实实过你的悠闲日子,怎么就想起来到这里来了?”辰夜看了一眼敛目喝茶的沐青:“别说你也是怕我再带只猴、带只鸡什么的上去丢人,下来帮我的。”
沐青呛了一口,捂着嘴咳了咳。
元涉道:“我才没那个闲情去帮你呢,自身都难保了。本来东饮说有一桩事找我去办,但是你也知道,咱们人间司人多,侧狭被革职以后更是连个管的人都没有了,个个生活不是遛鸟就是八卦,有点事下来根本没人愿意应的,我当然也就没答应东饮。称病避过了两日。后来你猜怎么着?”
辰夜冷哼一声:“还用猜?准是东饮又出了什么损招逼你就范?”
元涉道:“那倒不是,跟东饮倒没什么关系。”元涉看着辰夜的眼睛,声音沉沉:“侧狭出来了。”
辰夜握着筷子的手不由一顿,缓了缓,又故作镇定夹着一旁的虾仁:“当初天帝罚他在月堕宫沉思三百年,算来时间也到了。那件事之后,天帝应不会再让他做人间司的掌司了,只要注意不要惹到他就好了。”
元涉道:“话是这么说,但那件事发生时你我都在场,他失控之下伤了我,后来又是由你亲手……”
辰夜道:“你们碰过面了?他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元涉叹了口气:“碰过了。我出门晃悠的时候偏巧碰着他,他还对我点了头。特别正常。但就是没怎么样,我这心里才觉得不大对劲。尴尬之下,我就自己去找了东饮,答应了他来澎城的事。”
辰夜皱了眉头,声音低低道:“也不知他这三百年想明白没。”
沐青转头望了望辰夜,道:“就算他想不明白也不能怎么样,找你寻仇?把三百年前的事再演一遍?”
辰夜叹了口气:“唉,罢了,不提他了。”又对元涉道:“东饮此番让你来澎城是为何事?”
元涉撂了筷子:“就是说澎城有些奇怪。其实也不是东饮找我,他是替言郁来找我的。”
辰夜道:“言郁?他怎么了?为什么让东饮来找你?”
元涉道:“东饮支支吾吾的,说是什么酒后办了件对不起言郁的事,替他跑腿赎罪什么的……”
辰夜乐了,转过去看看沐青,沐青嘴角也藏着意味不明的笑。
辰夜问元涉:“什么时候的事?”
元涉算了算道:“他第一次来找……我大概就是你去汴州不到一周的时候吧。”
辰夜和沐青心照不宣相视一笑。
元涉懵懵懂懂:“啊?”
辰夜道:“没事……接着说,言郁找你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