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云头上看,澎城地处险要,并不算大,然城内巷陌分明,城墙比其他城略高些,并以青铜为护。铜墙铁壁将这座城团团围住,自有一股坚不可摧的气势。城的正中央,一座九层宝塔高耸入云,傲视着这天地。
辰夜调转飞行方向,飘飘然落地,来到了城门口。他仰头看了看面前的足有四丈高的城墙,上面笔力虬劲题着“澎城”四个大字。辰夜揉着差点闪着的脖子,感叹道,终于到了。
此时城门站着两排侍卫,大门只开了半扇。入城的人排了一列,一个一个接受着侍卫的检查。辰夜也跟着排起队伍,伸着头瞄着前面的情况。
终于轮到他时,两个侍卫竖起长戟拦住他,眼风上下扫着辰夜,活像看一只拔了毛的母鸡:“你不是本地人?”
辰夜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压住心头即将窜出的小火苗,扯着嘴假惺惺的笑:“是是是,我不是本地人,我是过来探亲的。”
侍卫不为所动:“有入城许可吗?”
辰夜诧异:“探个亲要什么入城许可?”
侍卫道:“到底有没有?”
辰夜道:“没有。”
侍卫翻个白眼,将辰夜一推:“下一个。”
辰夜将将压下去的小火苗顿时蹿了三丈:“嘿,怎么着?能不能客气点?我是来探亲又不是来探监。为什么不让进?”
侍卫白了他一眼,没再理。
辰夜撸了撸袖子:“嘿!你这人……”
侍卫看了看辰夜露出来的细白小胳膊,冷笑了一下,有意无意拉了拉前襟,露出一段壮硕的胸肌。
辰夜咽了咽口水,算了算在不能露出仙法的情况下与之肉搏的赢可能性,最终还是往后退了退,暗暗骂了一句:“壮就有理了?”
辰夜怏怏站到一边,看着侍卫对着入城之人事无巨细的盘查有些懊恼,为什么当初他非要想不开停在城外呢?
辰夜想了想,拉住一个同样被侍卫拒绝的茶贩问道:“这澎城王是老婆让外地人拐了还是自己被外地人甩了?怎么这么讨厌外地人?想进个门都这么难?”
茶贩放下担子,擦了擦经过侍卫一番询问吓出的一头冷汗,道:“嘿!这澎城先前就难进,这段时间不是又赶上打仗了嘛!”
辰夜道:“打仗?打什么仗?”
茶贩道:“你还不知道吗?北边的卢国和南边的蔡国已经打起来。”
辰夜道:“这我知道,但是他们打仗的地方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怎么说也打不到这里来啊?何况澎城易守难攻是众所周知的,不管怎样两国的君王再怎么傻,也不会傻到来这边吃澎城这颗钉子。”
作为人间司的仙君,对于天下局势辰夜多少还是有一些了解的:朝四十多年前灭国,作恶多端的太后和四岁的小皇帝被逼自尽,于是各方势力蠢蠢欲动,都想在乱世中拔得头筹,坐上最顶端的那把龙椅。
短时间内,九国割据中原,征战不休,各地风云激变,血流成河,民不聊生。就拿汴州来说,七年前还被叫做汴都作为姜国的都邑呢,转眼就改姓了陈,变成了汴州。姜国国主弃城南下,养蓄锐。陈国国主正得意间,后方就被沈国钻了空子,失了三座池城。其中的一座因为不愿归顺,还被人家屠了城。
人们就这样诚惶诚恐的在乱世中苟且活着,得过且过,从不敢认定说自己是哪一国的,生怕哪一天城池易了主,又碰上个小心眼的国主,就被人家翻旧账活剐了。
战争从四十年前打到现在,各地草木皆兵。唯有一处城池例外澎城。
澎城现在的城主姓方,名叫方涯,是方家的第三代城主。他的爷爷方宇是以前大亲封的王爷。
大没了以后,各地纷纷起兵造反。方宇却依然一副旁观的姿态,既不臣服归顺,也不妄想扩充领土,独独坚守占据着澎城一方池城。
要说方家也个个都是个狠角色,乱世中也有很多守着一方城池的,但是即使再易守难攻的城,也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