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城怜喊了好几声,鹤丸国永才回过神来:“抱歉抱歉,一开始回忆过去,果然就有些停不下来了。刚才说到哪里了?”
“说到了昏迷的审神者……我……醒了过来。”
鹤丸国永浅浅一笑,原本如同少年人一般带些天真稚气的笑容此时竟然显得有些悲伤。
“我原本以为你醒来的时候会对我投以愤怒的目光,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却没想到那时的你却根本没有看我一眼,甚至连带着连三日月宗近他们都没用余光看上一看。那个时候不光是我,大概连他们的心都被你伤得粉碎了吧。可这能怪谁呢?究其根本,让那时的你的温柔的心封闭起来的不正是被欲望驱使而变得疯狂的我们自己吗?”鹤丸国永自嘲地说道,作为罪魁祸首的他,自然最清楚自己到底做了什么糟糕的事情。
本城怜敛着眼帘,默默不语。
那的确是很过分的事情,也难怪那时候的“自己”会选择谁也不理,可是……如果那真的是自己,那个时候是不应该会做出那样的反应的至少也应该会表现出情绪才对:愤怒,悲伤,失望……远不应该是什么情绪都没有,无视身旁的一切。
她自己很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她的内心远没有强大到能用这么快的速度就把发生到自己身上的那种事情当作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那看起来更像是为了专心抵抗敌人而故意做出来的反应。
只是那个时候的他们受到的冲击太大,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吧。
鹤丸国永长长地呼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不是本城怜的错觉,她总觉得他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还是只是他这一身白在漆黑一片的黑腔之中显得太过醒目而让她产生了错觉?
“……那是我们完全无法插足的战斗,哪怕我们的数值与别的本丸的刀剑相比也毫不逊色,但那也不是我们能够介入的境界。我们只能在一旁替你担忧,又为自己的无能而感到懊悔失落,直到你拼尽全力,将那家伙击败……”
对方的话还未说完,本城怜却想象到了接下来的发展会是什么样子。如果一切真的那么顺利,估计也不会有现在这么多幺蛾子了,过去的自己也不会受到那么严重的伤害也就不会有现在的自己了。
男人的目光里充满了怀念与憧憬,尽管本城怜知道自己就是他们所怀念的过去的审神者,即便自己身上也拥有着和那人相似的想法和思考,却也已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了。
“你是个温柔的人,哪怕那是敌人,你也没有第一时间结果她的性命,但是那个人是不会领情的,趁着你也疲力竭的时候进行了最后的偷袭。那个时候我替没有来得及反应的你挡下了攻击,那一击让我差一点就魂飞魄散,可我一点也不后悔你终于看向了我,一如既往的担忧和心疼,我又看见了平时的你。然而我们都太松懈了,红发的那家伙还有后招,终于回过神的你将我拉到了身后,使出最后一击与对方对抗。”
“你们两败俱伤,而我受到了这么强大的冲击,伤势更是雪上加霜。三日月宗近他们离得远一些,却也没有从那冲击之中逃脱,都受了重伤。所有人都伏在地上几乎无法动弹,你也是,若非你的身躯还因为呼吸而起伏着,我都要以为你死了。我努力地朝你的方向爬过去,想要开口说话……可我知道,我已经活不久了。直到最后,我也没能跟你说出那句‘对不起’,那是我最后悔的事情。”
本城怜被鹤丸国永的悲伤和懊悔所感染,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她应该生气的,因为不管怎么说,他做的事情都无疑是对一个人的侵犯,是对过去的自己的信赖的背叛,可现在听完这一切,她却更多替他觉得难过。
如果那时候的自己能察觉到更多,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