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城怜做了个漫长的梦。
好像是人死前会看到的走马灯,她看见了迄今为止自己的人生,不光是记忆中的过去,还有原本不应该记得的东西。
她看见了还是婴儿的自己,一个人躺在被褥里,嗓子都哭哑了也没等到母亲来哄自己。倒是隔壁的邻居实在听不下去过来试图哄哄她的时候发现了她发着高烧,好心送去了医院治疗。
不然,现在的她或许早就投入下一世,忘记前尘了。
啊,那大概是母亲在东京租的单间公寓,那个时期听外祖母说,是自己赌气生下了她的母亲想要凭借她的存在要生父负责任的时候。
虽然自己没有见过那个男人,但本城怜从外祖母那里得知他是某个俱乐部的牛郎,凭借着花言巧语和俊朗外表骗了不少女人的身体和钱,自然没有答应母亲的要求的道理。
母亲大受打击之下与之争执,结果被牛郎推倒,撞到了头,成了植物人。
而那个牛郎在赔了一笔钱之后就消失了踪迹,像是根本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一般。而得到消息的外祖母从乡下一个人来了东京,把还是个婴儿的自己接回了乡下生活。
那些过去原本外祖母不想让自己知道,却因为邻里之间的闲话太过露骨,久而久之,就连只是个小孩子的本城怜也猜出了十之**。无奈之下,外祖母终于告诉了她所有。
如果说从出生都不被期待的本城怜对这个世界有什么眷恋,那一定就是外祖母了,可惜外祖母身体不好,在她高中快要毕业的时候就因病逝世。
自那以后,本城怜在这充满恶意的世界上真真正正地成了孤家寡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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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本城怜从梦里醒了过来。
说来梦里的她除了哭喊之外也没做过别的事,可她就是觉得浑身疲惫不堪,连抬一抬手的力气好像都没有。
“醒了吗?”
本城怜一侧过头,看见了坐在她身旁的加州清光,他膝盖上摊着像是账本一样的东西,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数字,让还未完全清醒的本城怜看了有些犯恶心。没办法,那些数字就像是她的噩梦,只要出现就让她想起为了母亲的住院用而掏空存款的自己。
“啊……我睡了很久吗?”本城怜问道,浑身都是粘腻的冷汗,让她非常不舒服。
清光把账本放在了一旁,倒了杯茶水给她:“现在已经是第二天的午后了,如果不是主与我们的灵力通路正稳定运行……”
“那样的话,不好好锻炼身体可不行啊。”本城怜笑了笑,“好不容易有了稳定的工作,没有强健的体质可没办法好好工作。”
清光却并没有被本城怜的笑容感染,目光有些悲伤:“笑不出来就不用勉强自己笑了,主。”
“没有啊,真的没有!”
“我一直都听着,睡梦中的主一直在哭泣,而且怎么也叫不醒。”
说着,两人间陷入了沉默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清光正准备说些什么缓解一下自己造成的尴尬氛围,本城怜突然开口了。
“因为我的关系影响了工作这一点,我感到很抱歉,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