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县令府是不能再留人了。
“小怜!你记清我接下来的每句话!”
今日之事早就让小怜他们吓破了胆,这会儿见澹台香如此严肃,自然明白事态紧急,便乖乖应着:“香儿你说,我们全都照做!”
“你们现在立即回县令府将上官大人下葬!”
“什么!”众人齐齐惊道。仙逝当日就安葬,这显然不合规矩!更何况还是一县之令的父母官!
“死者已矣,生者为重!拘那些俗礼非但不能让死人复活,还能让活人丧命!”嘴上虽说得理智,她心里又何尝不是在滴血!上官大人是她心中早已认定的姐夫,君子如玉,温润而泽,她又怎能不惋惜?
只是眼下只怕一条命不足以平昭王的怒气。她如今要做的是保住还活着的人,总不能让他真血洗了县令府!
“香儿说的对!”小怜应援道。
既而其它家丁也纷纷点头认同了她的说法。
“那接下来呢?”
见得到众人的认可,她继续道:“酉时前务必将上官大人安葬妥!然后通知所有下人各自拾好家当,能遣散的遣散,实在没地儿去无处投靠的,戌时前随玄姐姐的马车一起到太守府北门的椴树林!”
大家慌张的点头应着,香儿嘱咐完便与大家分头行事。她也急着要赶回太守府,毕竟她在戌时之前要准备的也有很多。
琉璃阁内,果然如她猜想般,前脚一走,后脚御医就被召了进去。
“禀殿下,您的伤口眼下并看不出有中毒迹象。”御医边包扎着边说道。
昭王依旧镇定:“有无可能是北晋特制的秘药,发毒慢现下查不出?”
御医思索了下,谨慎道:“回殿下,不无可能。北晋气候盛产各类草药,的确有许多药效特殊的奇药!”
“嗯,知道了。你下去吧。”他又重躺回罗汉榻闭上眼睛。虽说这一点小伤对他来说承受得住,但这么一闹还是有些乏了。
既然说等她到亥时,那便等到那时再说吧。
这边澹台香回到太守府,就一路小跑着回了瑞园儿。
事出紧急她也是六神无主,当时一度曾想把县令府那些无家可归的下人留在太守府。但在回来的路上她又想明白了很多,非但那些人留不得,就连自己也要趁今夜离开这里!
莫说自己在中毒之事上戏耍了昭王,就算真让他中了毒,难道一瓶解药就能令他当做一切没发生?呵呵,中没中毒,送没送解药,她都是只有死路一条。
若说先前的开罪还能靠慕容烟来保护,那么这次的直接冲撞就是慕容烟也无能为力了。毕竟一个是郡王,一个是亲王。
慕容烟行事虽有些浪荡,但她知道他人并不坏,甚至还三番两次为她解困。故而她怎能连累他?
倒不如逃走,最后昭王来兴师问罪,罪魁祸首也不过是个杳无踪迹的太守府逃奴。
才几日不回瑞园儿来住,这边果真就一副没有人气儿的样子。
她回到自己的房里,将那柜子里的衣裳挑出来几套,毕竟日后逃亡得有换洗的。又将那首饰都包上,心说指不定哪会儿自己就能像电视里那些落难的千金小姐,要靠当首饰应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