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谗言
恭叔一听不嗤鼻。你的娘气真与一把剑无关,那是举手投足入皮入骨的……
尽管心中如此鄙薄,但同为男人也不看着他那致的容貌晃神儿:不管硬气娘气,这的确是一张完美无暇的美人儿脸。难怪大秦宫中盛传……
尽管烟公子的脂粉气质那是毫无非议,深入人心的。但大家也都只敢在心里这样想,毕竟人家是那内定的郡王,出了今年孝期就要正式受封爵位和乔迁王府新居了。
在这太守府里还有哪个婢女敢如此大胆的直言不讳?更重要的是直言不诲了还能让他听进心里去,而不是被揍死、揍残、揍开花……
恭叔越发肯定了之前的猜测。
蒙羲虽常驻京康,但在汀罗城的这座临府却一直有人打理,且修葺甚好。昭王殿下这几日下榻于此,也颇觉偃意。
当然这其中更多的是心情作祟。身之所处,唯是心作,心能天堂,心能地狱。
蒙羲骑着他那匹枣红白鬃的赤驹正行至府门外,一个利索的纵身,跳下马来。看门的侍卫赶忙迎了几步上来,行了常礼便接过缰绳。
蒙羲交待道:“这几日若有位姑娘说来找‘苏公子’的,直接禀报殿下后带至书房。”
这侍卫尽管机灵,也不两眼发愣:苏公子?殿下的诨号?
两名侍卫稍一回神儿,便赶忙恭敬的应着。牵着缰绳的那个将马儿往后院引去。
昭王殿下此刻正在后花园听曲儿,还泡了壶上好的龙井,就着茶点吃喝的惬心。远远瞥见游廊上行过的蒙羲,便叫住他一起过来品茶。
蒙羲正好也想听听殿下对今日之事的看法,便踏实坐了下来,边听着小曲儿边有一句没一句的扯着。没有外人的场合下,两人倒也不拘虚礼,聊的随意。
“我姑姑和太守府那位侧室夫人,有意撮合我和慕容宁,殿下认为……”
昭王本来正品着好茶哼着小曲儿,听他这一说差点没一口喷出来!抽了一口凉气儿,斟酌了下道:“这丫头若是正室夫人所生那倒是美事一桩,但听说这位侧室出身可是极低,偏偏压在头上的正室又格外尊贵,不好办呐!”
“迎她做正室吧,跌了将军府的份儿;纳她做个小妾吧,又薄了太守这亲爹的面子。”
蒙羲惆怅的仰卧在藤椅中,仰头看着头顶那颗繁茂的桃李树。
殿下自然看出他的心思,继而调侃道:“桃树便该结桃子,李树便该结李子,强行嫁接在一起的果子可是酸涩难下咽。除了赏赏花,也别无用处了。”
这下蒙羲大笑了起来,殿下却是极为诧异的看着他,这是被挤兑傻了?
蒙羲在藤椅里慵懒的侧翻过身,不气反而满脸笑意的盯着昭王,“那澹台姑娘算桃子还是李子?”
昭王一看话峰转到了自己身上,便不快的冷哼一声转过头,端起才放下的茶杯。
蒙羲跟他交心这么多年,自然知道他此时是不淡定了。人一慌乱自然爱手里抓住点儿东西找安全感。向来沉稳的昭王殿下,竟已至此?
话说京康城里为蒙羲牵媒的体面人物也不少,各种豪门千金、官家小`姐、以及各种名门之后……
因为瞧不上眼儿,所以皆是一口回绝了,自然也轮不到去思量出身。眼下却是计较起慕容宁的出身来,甚至还不怕被调笑的来询殿下的看法,这便是动心了?
殿下抿一口茶道:“难得啊!我的蒙将军红鸾星动了。”
昭王这话没带一丝疑问,完全是在给一件事情下定论的语气。蒙羲虽没认,却也没反驳,只是一心要将话题带过。因为他发现这问题在昭王这儿,除了被调侃是找不着答案的。
他一脸造作道:“殿下可知,臣方才还遇到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