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从小欺负我也就罢了,现在连他手里一小小婢女都敢打我巴掌!这太守府还有没有尊卑了?不把那贱蹄子给她剁了我就不姓慕容!”说着,又憋屈的呜咽起来。
长孙夫人自是心疼不已,便拿帕子沾了冰水帮宁儿揉揉脸蛋儿,帕子刚贴过去就被宁儿慌张的推到一边!连同拿帕子之人都吃了这力道歪了下身子。
“娘!妆花了!”
长孙夫人一看,果然那好容易涂白的脸蛋儿这下又被那帕子给现了原型……
慕容宁赶紧从衿带下的暗兜里掏出一个小小的脂粉盒来,瞄了眼四周,做贼似的用丝帕沾取一点儿粉末轻轻拍打在右脸颊,这才又衔接的自然了起来。
是的,这是个随身带着脂粉盒的姑娘,谁叫她貌美有追求,偏又肤黑心戚戚呢。
长孙夫人见女儿又恢复了美貌便宽慰起来:“宁儿啊,若是普通下人娘能让她活过今日?但你也看到了刚才慕容烟有多护着那个贱婢!手从搂上她的腰就没再松开!”
宁儿听着更加来气,不平道:“明明我和哥哥都是父亲的孩子,这嫡出庶出的差别凭什么这么大!他慕容烟屋里连个下人都比别屋的主子猖狂!”
长孙夫人忧心忡忡的叹了口气,“哎,娘的出身怎么和槐夫人比!宁儿啊,你可要出息,只有你嫁的好了娘在这太守府才有立足之地啊……”
慕容宁的两眼死死的盯着澹台香,若是眼神能杀人想必香儿早已被千刀万剐了。
其实今晚盯着香儿的又何止她一个,在座宾客无一不好奇慕容烟身边坐的这绝艳女子。看装束和席位该是妾室之上,可谁也没听说慕容公子有娶妻纳妾啊……
人人都在纳闷,却没人敢问出来,毕竟这话要是没斟酌好是要得罪人的。
倒是夏侯益这莽夫双手一拍案几,随着闷沉的一声响站起身,来了个闪亮登场。
“太守大人和槐夫人厚情盛意为在下设宴,下官铭感五衷!这次汀罗之行获益甚多,下官先敬大人和夫人一杯!”
这番简单的客套辞令对夏侯益而言实属难为,不知私下背了多久才能流畅的说出。
别看他拽文不是强项,喝酒却是行家!说完这话一仰头便一滴不漏的干了杯中酒!
这斗杯以升计,那一饮而尽的豪爽劲儿似是要摔碗奔沙场!
太守和槐夫人见他这般客套便觉好笑,众人也看热闹似的赞以虚誉。夏侯益越发不羁又看向了慕容公子这边,眉头一皱问道:“方才没顾上请教,公子身边这位佳人是?”
香儿也紧张的微蹙着眉,赶紧将手中折扇尽自然的往脸上遮挡。
一来是怕夏侯益这径直的目光认出什么,二来也实在不想听到慕容烟介绍自己的身份。
大庭广众之下‘侍寝婢女’这四个字简直是把人活活钉在耻辱柱上拷问一般!
“我身边的这位姑娘,乃我心仪之人。”
慕容烟从容的回应道,说完还瞥了一眼香儿,只见她也正侧目偷瞄着自己,被这目光一迎脸上的胭脂瞬时浓了几度。
这真是让她意外至极!慕容烟平日里这般嘴毒,此时竟……不对外提及她侍寝婢女的身份。
夏侯益的这个问题虽说莽撞,却是得到了在座宾客的真心称赞,毕竟是大家都想问却不敢问的,真是多亏了他的低情商。
慕容烟贪玩却不近女色可是出了名的,甚至一度还有些关于他和某位皇子走动过于密切的不雅传闻……
之前媒人送来多少美女才女千金小姐的画像都被他拒之门外,这会儿却说自己有了心仪之人!以他的身份何需‘心仪’二字?看上哪家姑娘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