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玄随着乐声奏起,轻轻舞动着。单调的舞姿让在座各位看的索然无味,此时,却听得澹台香随着音律的节奏,轻缓的呤起一首劝酒诗: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劝君一杯君莫辞,劝君两杯君莫疑,劝君叁杯君始知,面上今日老昨日,心中醉时胜醒时,天地迢迢自长久,白兔赤鸟相趋走,身后金星挂北斗,不如生前一杯酒……”
随着这一曲终结,意犹未尽的众人便纷纷大赞,甚至有人拍案叫好。
“姑娘这一曲真是绝妙啊!”
“古有七步成诗,姑娘这是步步生莲啊!”
……
香儿知道,今晚这风头,是给县令府出足了!
慕容公子从香儿端起酒壶那会儿,便一直盯着她。心中是万万没料到眼前这女子,竟有如此才华!
上官尧也是错讹不已,从没想到尉迟玄这个老家小地方来的妹妹竟是这般人物。
唯一不为所动不为之喝的,只有一人,便是那恭叔子昼。他冷静深沉的样子,让人完全猜不透心之所想。
那南宫大人,感慨的拍着上官尧的肩膀,“上官大人好福气啊!府上竟有这等才女!这要是在我府上,什么粗活儿累活儿也不让她干,就让她天天念两首小词,我都能多下两碗饭啊!哈哈~”
这一场表演下来,没有人再敢拿她当奴婢一般看待,只觉得她这等才女却在县令府做个小小婢女,如那沧海遗珠,屈居了。
“敢问这位姑娘,尊姓大名啊?”席间有人问道。
香儿不假思索的笑笑回答,“奴婢复姓尉迟,单名一个玄字。”
“你名叫‘玄’?”南宫大人起了身儿,诧异的复问到。香儿还没意识到什么,继续确定的点头应着。
那南宫大人恍然大悟的看看上官尧,“原来上官大人的有情人是这位姑娘!”
香儿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南宫大人看到香包上的字了!
上官尧连连否认,那南宫大人却是不依不饶,“哈哈,我说上官大人你就别再隐藏了,难怪方才一下车,这位玄姑娘就拉着你去说悄悄话,还塞了个东西给你~香囊上的‘玄’字分明就是这姑娘绣的!”
“哈哈……”
恭叔子昼突然大笑了起来,然后也起身站起,“原来尉迟姑娘这么喜欢送人香囊?”说着从衣中掏出一个香包。
正是上回香儿抵那四两银子的那个。
“尉迟姑娘那日在花街赠在下这香囊,在下只当是姑娘家表白心意的订情之物。现在看来,姑娘竟是东送一个西送一个……想来也只是当作上位手段罢了!”
香儿被这突如其来的捅刀彻底搞懵了!
要说上官大人那事儿确实存在误会,可恭叔跳出来所说的这些完全是一片胡言的恶意中伤!
“你胡说八道!”楞了一下,香儿才指着恭叔的鼻子骂到。
却见此时,慕容烟已是一脸不悦的盯着恭叔手中的香包,“当真是你送的?”
“是我给他的没错,但当时……”
不等香儿解释来龙去脉,慕容烟便一把夺过那香囊扔向了她。那香囊末端的玉坠子不偏不倚的抽在香儿脸上,刹时划出一道血痕!
显然这也未能让慕容烟消气,他又怒言道:“大胆贱婢!身为一女子勾三搭四,轻佻放荡!滚出去别污了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