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次跟随苏澈跑到上班地点后,煤球就对他现任的这份体力工作产生了极大的抵触情绪。几次三番阻止苏澈上班,最过分的一次竟然叼走苏澈放在床头的闹钟,藏到阳台里。结果睡过头迟到大半天的苏澈又一次被老板逮到,被骂得狗血淋头。
苏澈同志很无奈,蹲在地上劝导煤球,表示工作虽糟糕,但好歹他们爷俩得考这点银两吃饭。你要有本事真那么拽的话,就出去挣点钱回来看看啊。结果当天晚上苏澈回家时,惊悚的发现门关最显眼的地上摆着几张红艳艳的钞票,它们被一张一张整整齐齐认真的排列成一条粉色的长方形。而另一边是趾高气昂得意不已的煤球。
苏澈淡定迈过那几张钞票,拉开卧室床边那破破烂烂的小柜子。果然是自己藏在柜低的最后四百块。
没有得到表扬的煤球很愤怒,跟在苏澈背后嗷嗷嗷的直叫唤,毫不保留的表达自己愤懑的情绪。
苏澈微笑,“你从这里面翻出来的?”
骄傲点头,抖了抖黑亮亮的绒毛等待表扬,眼里闪着得意的亮光。
见到煤球这副模样,苏澈溢到嘴边的吐槽愣是重新咽回了肚子里。轻轻拍拍煤球的头,再讨好的挠挠它的下巴,“干的不错,谢谢你。”
“吼!”煤球愉悦的一扭圆滚滚身体,跑到门关叼回几张红钞票,放进苏澈的手心里。即使不能说话,配上它的表情苏澈也能猜到煤球想表达的是:来,拿着,爷赏你的。
那天晚上,苏澈把煤球按摩的服服帖帖浑身舒爽,到最后煤球软乎乎的就像一团黑麦面团,舒舒服服的打着哈欠享受人生。
然而第二天,苏澈依旧雷打不动准时上班了。
煤球愤怒的盯着苏澈离开的背影,它以为苏澈嫌弃自己弄来的钱少,贪得无厌!
煤球气愤的在小小破破的屋子里转悠,四处扒拉,甚至转进了脏兮兮的小角落里,裹得毛上一层灰。结果再没能找到苏澈时常在口里念叨的钱钱钱。煤球这才终于意识到,昨天自己找到的也许是苏澈自己的钱……
傻逼啊!
煤球一爪子搭上自己的眼睛。
郁闷的在地面滚啊滚啊滚,最后圆滚滚的身体撞到墙上,咚的弹回一边。
苏澈今天当然得准时上班,他甚至表现的非常突出认真。
因为今天是领工资的日子。
他要好好表现。
坚持了一个月累死累活做牛做马的心酸日子,苏澈终于能领到自己用血汗换来的工资。说不兴奋不紧张是骗人的,虽然少了点,但也好歹是通过自己的双手赚来的不是吗。
熬了一天直到下午,苏澈累得像条死狗一般趴在窄小的沙发上动弹不得。肩膀和腰都酸疼不已,难受的捶了捶腰。苏澈埋在脏兮兮的沙发里的脸露出贼兮兮的微笑。工资啊工资啊,该用来干什么呢?先带着煤球去吃顿好的,然后给小家伙买一点磨牙齿的小玩意,一段时间不磨磨牙齿最近又变得尖尖的了……苏澈一愣,凭什么事是都先考虑家里那只没心没肺的球,他要考虑给自己添置点好东西。
不过。
一千两百块钱真的,
太少了。
根本不能给自己添置点什么啊。
那么。
还是给煤球买点小东西逗它开心吧。
苏澈越想越乐呵,讨好煤球已经成为他生活的一大调剂。
所以,苏澈你根本就是一宠奴吧!
“喂,起来了!”刘展不轻不重拍一下苏澈的后背,“一大条大剌剌横在这像什么样。”
苏澈拱了拱,“展哥,我累死了,让我休息休息吧。”
“起来发工资了。”
苏澈唰的爬起来挺直身体,对着刘展,“嘿嘿嘿嘿。”
“瞧你那傻样!”
不光是苏澈,听见发工资,零零散散在仓库附近的年轻小伙子们都凑了过来,把刘展当神一样围在中间顶礼膜拜。一个个笑得狼森森的。
每个月的工资结算分发都是由着刘展代表他们这一群小苦力工人们去一起要来的。
刘展调着苏澈的胃口,把工资分发给别人,就是故意忽视满脸期待的苏澈。苏澈笑得嘴都僵了,就是没有轮到自己,就在他考虑要不要放松下紧张的面部表情时,刘展终于叫到他名字了。
“苏澈。”
“诶,来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