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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高又瘦的人,总是容易给人一种重心不稳的感觉。
温言就那么一动不动地,望着那人从清晨的雾气里走来,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眉眼清冽,身形伶仃。
“醒了啊,正好吃早饭。”
陆逸白把手里的东西递到了温言怀里。
“这儿也没什么其他可吃的,先将就着吃点,等咱们开到下一个城市,就可以去吃顿好的。”
“这个就很好。”
温言从袋子里挑了个面包和早餐奶,递给陆逸白。
“你先吃吧,我先开车,趁着现在还早多走一段,得到时候撞上高峰期堵车。”
陆逸白正要发动车子的时候,余光瞥见温言把东西又一样一样放回了塑料袋里。
“你干嘛?”
温言笑笑,“我还不饿,等你吃的时候,一起吃吧。”
陆逸白愣了愣,抓过塑料袋把东西塞回温言怀里,又拿出一份给自己,随后没好气地对温言说:“我饿了!”
温言低头,不急不缓地拆着包装纸,嘴角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面包是草莓陷的,香味清甜,口感也是甜的。
其实温言喜欢吃咸的,陆逸白却嗜甜,尤其喜欢吃粉色系的甜食。
看看陆逸白买的东西,不是草莓味的,就是粉红色包装的。
一个张扬跋扈的大男生,竟然如此少女心。
温言忍不住嘴角又上扬了几分。
但是草莓味的面包,好像也挺好吃的。
车里的导航因为太久没更新,导方向的时候错了好几回,在路上的时间,比预想中要多出很多。
一辆车,两个人,从北至南,走走停停,兜兜转转。
等到终于开到了若耶,已经是大年初二傍晚了。
“他么的,劳资还是头一回觉得,开车是一件这么累的事情!早知道,就坐飞机过来好了。”
陆逸白声音有些沙哑,有气无力地抱怨着。
温言转头看他,发现陆逸白眼睛下面淡淡的阴影,脸色是惨白的。
从除夕之夜到现在,陆逸白都没有阖过眼。
中途停在路边休息的几次,温言睡着时,陆逸白是醒着的,等她醒来,陆逸白依旧是醒着的。
他眉眼间的疲态和睫毛下的阴影,都让温言坚信,他根本没有睡。
“师父,你是不是,不舒服?”
温言望着陆逸白,眼里满是担忧和心疼。
陆逸白笑笑,“没事。”
若耶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他们这会儿,还在若耶镇上,离温言家,还有好一段距离,而且路况不好。
天色已晚,两人都累了,便决定先在镇上住一晚上。
不巧的是,镇上唯一的宾馆,只剩下一间房了。
每年到春节,都会有戏班来若耶唱戏,一来,至少呆上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