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逸白想着,却没说什么。
温言的视线,没有离开过陆逸白,他的所有表情、眼神,她都看得清清楚楚。
陆逸白整个人都是放松而惬意的,懒洋洋的欢喜确实发自内心。
可有好几个瞬间,包括贺林宇他们没来之前,温言都觉得,陆逸白很难过很难过。
是那种不能和任何人说,也不想跟任何人说的浓重悲伤。
除了自己,没有人能够救赎。
女人的直觉,很多时候,是很准的,不需要任何的理由和证据。
除夕之夜,应该是阖家团圆的日子。
活了近二十年,温言从没有过合家团聚,却也从来没有一个人过。
那种滋味,她不敢想象。
后来温言才知道,其实没有她想象得那么坏,前几年除夕的时候,陆逸白都是在温涵家吃的年夜饭。
这样亲如一家,温言并不知道前因后果,只觉得欣慰,但又酸涩。
为的什么,她懵懵懂懂地知道,却又下意识地逃避着。
关于温言和隔壁温家的种种,几个人都很有默契地没有再提。
心照不宣,讳莫如深。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孰是孰非,谁对谁错,外人根本无法评判。
何况这并不妨碍他们小辈们的友谊。
几个人很快达成一致去滑雪。
离这里很近,步行很快就能到,而且适合冬天。
陆逸白其实很不想去,但一时冲动拉了温言出来,就只能硬着头皮跟在大家后面。
在凛冽的北风中,陆逸白努力地往衣服围巾里头缩着,到最后索性把自己包得只露出眼睛。
温言看着,低头浅笑。
季子翔和戴璇两人在最前面走着,相互依偎,旁若无人地秀恩爱。
后面三人则都是独自走着。
“温言你的面子可真大啊~”贺林宇笑得不怀好意。
“啊?”
被叫到名字的温言愣神。
“陆大少可是冬眠动物,以前冬天我们叫他出来玩,他都理都不理的。难得出来一回也是我们生拉硬拽还不情不愿的。这次竟然主动找我们出来,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掐指一算,只能是因为你面子大了~”
贺林宇笑道,像是在对温言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还没等温言说什么,就看到原本渐渐落在最后头的陆逸白从她身边经过。
悄无声息,一脚踹上贺林宇的屁股。
快,狠,准。
毫无防备的贺林宇一个重心不稳,直接一头扎进了雪坑里,满嘴的冰冷。
季子翔和戴璇听到声音回头。
几个人顿时爆笑。
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