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若依,和她们不是一路人。
之后几天的相处,更加印证了这个结论的正确性。无论方若依是白天出门晚上睡觉,还是白天睡觉晚上出门,她们之间,都隔着不可逾越的“时差”。
温言一如既往的淡然,好在吴尚瑾在这件事上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兴趣和好奇,不像以往一样八卦兮兮地猜测,或者直接过问方若依她都在忙些什么。
奇妙的默契。
一周的时间,温言和吴尚瑾基本熟悉了大学校园的生活,除了,还是不太认识路。
虽然两人不同专业,但因为上课地点恰好都在同一幢楼里,每天都形影不离,一起上课,一起吃饭,一起自习。温言渐渐习惯了有这样一个有点吵吵闹闹的朋友。
上大学的感觉,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好,好得让她几乎忘记了校园外的一切,包括远方的若耶溪,包括近在北京的某处。
周五晚上,温言上完《世界文学史》,一个人走回寝室。
a大周五晚上极少排课,因为这堂课的教授临时有个学术会议,才把周二的课挪到了周五晚上,所以走出教学楼时,也并不像平时下课那样拥挤吵闹。
校园的夜晚,很静谧,夜晚的风拂在脸上,能嗅到不知名的花草香。
这样的夜晚,好是好,却让温言有些迷茫,因为她不能像平时一样,跟着人流走回寝室了。
这栋教学楼和生活区,恰好在校园的两个角落,中间隔了几乎整个校园,无数的大路小路,弯弯绕绕。校园太大,有时候真不是件好事。
温言略一踌躇,便凭着模糊的印象努力找路。
应该弄个地图随身带着的,她抿了抿唇角,这样想着。
也许是若耶太小了吧,总共也就那么几条路,根本用不着记,温言的认路本领,着实太差。没多久,就完全迷路了。
温言漫无目的地走在湖边,湖面波动的水光闪亮亮的,倒映着微微变了形状的月亮和路灯。
她莞尔,想起了在若耶的时候,每当夏天的夜晚她就会和阿婆一起去田边,看引到自家稻田里的水,有没有被人截了去。一片片起伏的蛙声和水田里细碎的光,总是让她没来由的心安。
阿婆。若耶。她在这是个世界最牵挂的人,最牵挂的地方。
温言伸手摸了摸书包,找了个木椅坐下来,拿出了那部没有用过的白色手机,眼神变得有点空洞。
她自然知道这是谁买的手机,出门前,阿婆神色有些复杂地把这个拿给她。
阿婆说,“言言,有个手机方便些,你要是想阿婆了,在外面受委屈了,就打电话回来,阿婆想你了,也可以给你打电话。”
所以,她下了,什么都没问,什么都没说。
盯着手机看了片刻,温言开了机,拨通了家里的号码。
所有的兴奋和期待被渐渐藏起来的时候,思念便开始肆虐了,尤其是在这样的秋夜。
伴着悠长的嘟嘟声,温言的鼻子越来越酸。
“喂。”熟悉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