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光圈里的人,陈言灵的双腿立时一软就瘫倒在地面上,她不得不用手捂在心口上才能让狂乱的心跳稍稍平稳一些,
她看到,光圈里有一个无力垂着脑袋,身体软如柳絮,浑身被血淹没的女人,那雪蓝色的齐耳短发直晃晃的冲击着陈言灵的视觉神经。
雪藏,是雪藏,为什么雪藏会受到如此伤害?!是谁将她伤成现在这样?是谁!
“呦,父亲大人,陈言灵小姐,好久不见,听闻您今日要立新后,
可我这个儿子却没收到过任何邀请,您该不会——已经把我给忘了吧?”
择辛的眼睛冷冷的扫过陈言灵的脸后,又轻蔑的落在了择阆埠的脸上,
择阆埠起初先是震惊疑惑的神色渐渐被愤怒所取代,只见他的太阳穴处一阵阵青筋滚动,双手也在身侧捏成了一双坚硬的拳头,
“原来是你,你竟然还没死。”
他的牙齿里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话。
“是啊,父亲,是我啊,实在是让您失望了,我竟然没死在外面,可惜可惜,我这条命虽贱却硬啊。”
“你如此伤害雪藏究竟是为何?!”
“为何?您说是为何呢?如果现在这里面奄奄一息的人是我,您会有如此这般同等的焦急吗?”
择辛说完立刻嘲讽自己的笑了一声,他凄楚的摇着头,“您大概会拍着手叫好吧。”
“择辛,不要胡说,父亲对你们一向是一视同……”
择阆埠说着抬起手向前走了一步,择辛立刻尖叫起来,
“闭嘴!我不想听你的这些虚伪之词,你最好不要再往前走一步!
择阆埠,我母亲呢?如果还想要你的雪藏的话就把我的母亲还给我!”
择阆埠的双眼此时几乎能射出几道寒冰来,他冷眼瞪着择辛,许久之后才冷声道,
“要你母亲可以,但是先把雪藏交给我。”
择辛冷笑一声,“父亲大人,您是怎样的老奸巨猾我可是最清楚不过,虽然这些年您以我这个儿子为耻,
但是您不得不承认的是,我其实才是那个最像您的儿子不是吗?”
说到此择辛的目光里流露出了得意之色,
“所以啊,您现在心里想的什么我可是最清楚不过,这里,早就已经埋伏好了等您令下的炎兵对吗。”
择阆埠直直的盯着择辛,他慢慢放开了双拳,冰冷的寒霜尽数藏于眼底,
“择辛,你是我的儿子这件事不可更改,我何曾以你的存在为耻过,
现在这一切不过都是你想太多了,雪藏虽不是你的亲姐姐,但……”
“够了!够了!”择辛双手捂住了耳朵,狰狞的眉目绞在一起,
“我只要我的母亲!你最好能快点将母亲和她那个魔族的儿子一起交给我,
否则,我可不会保证自己会对你的好女儿做出什么事情呢。”
此时此刻,万窟阁内上下四下里早已被现在的状况惊到乱成了一片。
择阆埠紧紧盯着垂着脑袋的雪藏,她的身体被戳出了两个巨大的血洞,那在污血掩映下的惨白小脸让他的心一阵阵的抽疼着,
“择辛,父亲希望你可以冷静下来,所有的事情都会有商量的余地,我现在就让人立刻将你的母亲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