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你才对。”
在酒宴上,有臣子大为赞赏景霆瑞为皇帝出征,是酒醴蘖(注2)。可是爱卿的心里,却忍不住那样想。
朕是皇帝,你是将军,于情于理,皇帝是该派军出去打仗。可是在心里,却万万舍不得。
“……朕是皇帝,你是将军。”
爱卿登上城垣,目送浩浩荡荡的行jūn_duì伍远去,喃喃自语着。从来都未觉得这样有何不妥?即便自己是皇帝,瑞瑞是将军,也不会影响他们彼此相爱。
可到了景霆瑞离去的这一刻,他才真切地感受到,“皇帝”、“将军”不同的地位,不同的职责,即便是一心一意地想要守护他,却还是得派他上战场。
心里的矛盾是那样地深,在以前,他从没有如此介意过身份的差别。
一种从未有过的阴郁心情也笼罩住爱卿的心头,不过他很快甩了甩头,平复纷乱的情绪。
“瑞瑞不是一般的将军,朕也要当一个好皇帝!不能让瑞瑞担心。”爱卿给自己鼓气,可不能因为离了景霆瑞,就什么事都办不成了。
这一次的分别,倒让爱卿有了身为皇帝的自觉。在之后的日子里,他废寝忘食地学习新知,不再是那个一拿起书本,就往上面涂鸦作诗的调皮太子了。
四个月后,冬去春来。
前线的战报迟迟都没来,爱卿正等得心焦,北方又出了事。
一场大旱灾从天而降,奏报上写着,“赤地千里,焦金流石,民不聊生。”
朝上正为此事商议着如何赈灾,再遇飞蝗急报。据闻北部农田是颗粒无!今年的纳粮纳税,无疑会大减。
比起国库,爱卿更担心的是当地百姓无以为生,连下数道诏书,要求所有亲王、郡王都往灾地捐献自家的钱粮。
但此事惹得皇亲国戚相当不快,向来只有农民向他们进贡的,还没有倒过来主子给奴才送钱的。
还到处说,皇上大可去灾民二年的赋税。再不济,从国库里拨出银两来赈灾,何必算计他们那点养老钱,就算是捐了,也是杯水车薪,没多大用处。
这话当然是假的,有不少亲王、郡王全国各地圈买下肥沃的田地,筑起庄园,多年经营下,都富可敌国,他们哭穷,只是舍不得自己身家罢了。
还反过来数落皇帝的不是。爱卿不知内幕,也变得十分为难。赋税是要去,可不能轻易运用到国库。
景霆瑞正在打仗,除去军饷粮草不说,光战船火炮的建造就需要不少银两。
好在炎第一个站出来,捐出自己一年的俸禄,以自己的行动支持爱卿。
爱卿感动不已,到底是自己的亲弟弟,血浓于水,愿意彼此扶持。
尔后,永安和永裕亲王也捐了一年的俸禄。
贾鹏一直处在中立地位,既不反对皇帝,也不得罪权贵。爱卿直到这时,才知道,若有宰相支持的话,必定事半功倍。
可他揣摩不出贾鹏的心思,对这几道旨意是赞同?还是反对?或者有别的更好的主意?爱卿问急了,贾鹏就说自己年纪大了,做事也迟钝了,这些事本该圣心独断的。
看起来是支持,却又似乎话里有话,爱卿无法明白,越发焦急,倒是炎旁观者清,明白过来。
皇上不与宰相商议,就擅自封了景霆瑞为大将军,宰相仍在羞恼,才故意为难皇帝,好让皇帝明白自己的重要性。
可是炎不能随意干涉政务,亦不可得罪贾鹏,只能尽可能地帮爱卿解围。时常在贾鹏面前说些“皇上很看重宰相大人”的话,倒也让贾鹏心气顺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