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景霆瑞毕竟是皇帝跟前的大红人,所以,尽管她心存不满,但还是盈盈一笑道,“皇上,奴婢去给您换壶茶来,您别担心,指不定景将军一会儿就来。”
“但愿如此。”爱卿点了点头,喃喃地道。
萱儿前脚端走茶壶,小德子后脚就回来了,气喘吁吁地抹着额头上的汗。
“皇上!奴、奴才找着人了,真是踏破什么鞋,得来什么的功夫。”小德子看起来很高兴,来到皇帝跟前。
“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工夫。”爱卿也跟着乐起来,眉开眼笑地问,“在哪?”
“青铜院。”
小德子不带歇气地说,“下朝后,确实有大臣向景将军道贺,还要赴宴送礼来着,可景将军推说还有重要军务要处理,就没去。景将军府里摆的酒宴,是为了迎接皇上御赐的匾额。听闻景将军是当众跪接的匾额,且‘咻!’一下,就跳上房梁,把匾额挂上去了,您能相信吗?这么重的金匾!奴才可是挪都挪不动啊。”
“匾额是铁力木裱金的,当然沉了,但瑞瑞拉开千斤的巨弓都轻而易举,一块匾额自然不在话下!”爱卿是颇为得意,仿佛能拉开巨弓的就是他自己。
“是,是奴才大惊小怪了。景将军之后就回宫了,一直留在青铜院忙碌,真是一位忠心为国、为主的好将军!”
“若真是如此,就不该让皇上担心。”萱儿迈进门槛来,刚好听到这句,便上前道,“皇上,您这下可安心用些点心了吧。”
“朕没有不安心。”爱卿微红着脸,试图辩解道,“朕只是好奇他怎么不来见朕,难道是不喜欢这个赏赐?”
“怎么会,这可是光耀门楣的大喜事,别人可是烧香拜佛都求不来。”萱儿笑着说,“景将军……也是实至名归,可喜可贺啊。”
曾经伺候过太子笔墨,比起看到书,就直打瞌睡的小德子,萱儿倒是学进不少东西,一出口就透着淡淡的文雅之气。
“但是,他的心思,朕真的猜不透。”爱卿坐在圈椅里,喃喃道,“朕想见他,简直是魂牵梦萦哪……咳咳,反正就是那样了。”
爱卿觉得自己话说得太露骨,连忙掩饰了一下,喝起茶来,萱儿也以为皇上是不小心用错了词儿,才会面露羞涩,因此,她很聪明地闭嘴不语。
“奴才知道什么是‘魂牵梦萦’!”偏偏小德子却接话说,“就是一往情深到连做梦也能看见吧!要做到这点很简单啊!奴才有办法,让将军也对您‘魂牵梦萦’!”
“小德子,你怎么尽胡说八道!”萱儿看不过去,出言阻止道,皇上是很看重景将军,那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自然比普通臣子亲昵些,但怎么说得是情人似的,实在是不像话。
“没事儿,萱儿,”爱卿笑着摆摆手,然后一脸好奇地问小德子道,“怎么,你还能跑到瑞瑞的脑袋里不成?”
“皇上!小德子只会出馊主意。”萱儿依然不死心地劝着,还摇头道,“您可别听他的,没有一句正经话!”
“奴才这次真的是好主意!好法子!”小德子急着给自己辩解,还挤开面前碍事的萱儿,“你不听,我还不想告诉你呢,我只告诉皇上一人。”
接着,他就伏在爱卿的耳边嘀嘀咕咕了好一阵。
爱卿眨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显得非常惊异,而这惊异当中,还透露着几分对小德子“聪明才智”的敬佩。
小德子是聪明伶俐,但都没有用在正道上,文不能,武不能,虽然整日想着怎么让皇上开心,却不管那事的结果是好是坏。
而爱卿知道小德子是一片赤诚,自然对他是极信任的,哪怕已经被他的“献计”坑过好几回,就连第一次与景霆瑞的肌肤之亲。也因为服了春药,而变得稀里糊涂。
可是,爱卿却从没有责怪过小德子,因为说是奴才,更像是一个弟弟,兄弟中间就算有了些摩擦,又哪会当真红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