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静珠和傅俊生,毫发无损、稳如磐石,最后,老爸还让面都没露的四弟乔明舟接替他的职位。
乔明海一回家,进了房间,把一屋子东西都给砸了,碎片横飞。
林宝欣站在阳台,听着大动静,没说什么。家里旁的人,只当笑话看,更不会来问。老半天,声音歇了,乔明海摔门就出去了。
第二天,乔明海飞到了香城。
乔明海吃河豚中了毒,却怪罪别人,头一个就想找贺融。贺融懒得见他,整盘棋最失算就是用了他,能量实在有限,遇上两军对垒,被对方当了弃子,令自己那一角的局势都作了废。
这边厢焦头烂额,那边厢,入了夜,大浪道,冬雨下个不停,海浪的声音夹着风雨,听着吵嚷,齐为川看一眼在沙发上装睡的舟舟,问:“你在干什么呢?”
“我在睡觉。”乔震不愿意睁开眼睛。
“你不是把事情都办得干净利落了吗?”齐为川一边问,一边翻着手上的杂志,虽然杂志上往往没几句真心话,但挑拣的乐趣还是有的,偶尔看到,更加愉悦。
“我觉得我爸一直在等我。”乔震很不喜欢这种意外的感觉。
他像躺在墓台一样,挺直了,双手合十,搭在胸前,又说:“我从小就知道老头子看我不顺眼,尤其不喜欢我油盐不浸的样子,但我不知道他一直在等我振作,最好天天想着他的钱,越热情洋溢越好。”
齐为川翻一页杂志,杂志上介绍了一位艺术家是如何布置房子的,极具参考价值,他根本没认真听舟舟的心事,心不在焉地问:“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因为我不是傻子!”乔震握紧了手指,“我在电话里一开口,跟老头子说我想取代二哥的位置!我想做乔氏的董事!他什么都没问就答应了。”
“这很简单,你是乔家最小的儿子,受宠是应该的。”齐为川细看杂志图片里一张桌子,这镂空木雕的花纹如此优美,还有四条小细腿儿,设计得既简洁又漂亮,放在家里,会很好看。
乔震像听了世上最难以置信的结论一样,猛地坐了起来,说:“我今年二十二岁了,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我该受宠,难道之前的我一直失忆了?还是那个自生自灭的不是我?”
“舟舟,早点独立自主没什么不好。”齐为川终于抬起头,微微一笑。
乔震怀疑地看了他一眼,问:“你了我爸的好处?”
“这倒没有,”齐为川合上杂志,扔在一边,说:“不过,贺伯父和你爸认识,贺融闯祸,贺伯父只好向你爸赔礼。”
乔震眼睛越睁越大,问:“我被你们卖了?”
“卖给谁了?”
“我爸!”乔震脸色一变。
齐为川笑了,拿起车钥匙,说:“我们该出门庆祝一下。”
“有什么好庆祝的?”乔震又躺直了。
“庆祝你身价倍增,离用雕笼把我关起来的日子,又进了一步。”齐为川说完,索性走到乔震跟前,握住他手臂,拽他站了起来。
乔震看看手表,说:“现在很晚了。”
“你快发霉了。”齐为川略弯身,过肩用力,一下就把乔震整个人扛了起来。
乔震想到了鸿门宴上被樊哙搭在肩上的那块猪肉。
他就这么被齐为川一路扛到车库,车门打开了,他被扔进车里,车门又关上了。
齐为川上车,发动车子,飞快地驶离了房子,沿着雨水不停的海边道,往市区去了。
夜雨天寒,快午夜了,冷冷清清。
齐为川把车停在一家商场的地下停车场,乔震问:“大晚上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