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睡了很久很久,也梦见过很多东西,错综复杂,破碎而又凌乱。最后终化为一片恒古的虚空。终于,意识在深海渐渐上浮,飘飘荡荡。像是灵魂变成了液体被倒进了一个杯子,在里面摇摇晃晃,这种感觉,就像小时候在外婆家荡秋千。
睡眠渐浅,睫毛微颤,夏爻突然睁开了眼睛。
光线有些刺眼,视线一片模糊,喉咙也肿痛难言,她眨着眼睛让瞳孔适应了光线,意识也开始变得清晰。一个鲤鱼打挺她坐了起来,四下张望寻找梁迟的身影。
突然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宽敞又华丽的中式闺房之中,桃红色的刺绣轻纱模糊了远眺的视线。一股莫名的花草香气钻入鼻腔,清新又略带微甜。
这是在哪里?!梁迟呢?!起身下床,刚站起来头一阵炫晕,又扶着床框站定。缓了一会儿,她迈着发虚的腿走向帘外,看见小桌上有杯盏,顺手倒了一杯水,水色透明,她习惯性地闻了闻,准备一饮而尽。
刚咽下第一口水,她便痛苦的皱紧眉头,咽喉处传来剧烈的疼痛,就像被细沙摩挲着没有皮肤的伤口一般。放下杯子,她按住脖颈,这动静显然惊动了门外的人。立刻有人推门进来:“小姐!小姐你醒啦!”
夏爻寻声看去,一个身穿草绿色对襟褙子的少女带着一丝兴奋冲她喊着。秀致的小脸却并不陌生,很快,她的大脑无数思绪涌起,她很吃惊,那些不属于她的记忆像海啸一般席卷而至,却最终化为春风细雨,被她短时间完美接收。
她轻启泛白的薄唇:“子鱼。”试探性的一叫,绿衣姑娘果然应答:“小姐昏迷了那么久。终于醒了,奴婢这就去请夫人和少爷过来。”
夏爻咽喉痛的厉害,一阵阵的头晕让她难以支持,于是她又坐了下来,挥了挥手,沙哑发声:“去吧。”小丫鬟跑出了房间,冲外喊了几句什么。便又带上门,房间里又只剩下了她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