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很快沉睡过去。
他是被一阵响亮而又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他皱眉翻了个身,本想继续睡下去,然而这敲门声“经久不衰”,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
他只好面色郁郁地起了身,下床前去开门。
见到门外的人,他微微一愣,但也只有一瞬间,很快他便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门外站着的正是今早那个黄毛少年,他见到居然是靳屿,起先怔忪了会儿,随后又发现他这副对他置若罔闻的模样,便来了气:“你他妈没听到我敲门啊?磨磨唧唧,害我在门口站这么久。”
靳屿扭开瓶盖,温吞地喝了口水,斜着睨了他一眼,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那人被他的表情所激怒,一个箭步地冲了过来,提起他的衣领:“哑巴了?”
靳屿不急不缓地将他的手指掰开,这才开口:“没带钥匙?”他的声音也是清清冷冷,没有任何的起伏波动。
那人愣怔了下,被几绺黄色发丝遮掩下的双眼圆睁,像是一只懵懂的小鹿若是忽略那可笑的发型,有那么一须臾,他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乖学生那样。然而下一刻,他便反应过来,气急败坏着:“老子就是没带,你他妈管得着!”
靳屿没有理他,从包里拿出了试卷做起数学题来。
男生只觉得他的一通怒骂犹如拳头打在棉花上,无力感油然而生,他原本便心情不好,这个行为一下子触到了他的导火索。
“妈的,给脸不要脸……”他嘴里低骂了几句,愤愤地甩下背在身上的书包,正想将拳头往靳屿脸上招呼时,正巧,寝室另外二人已经吃完了晚饭回来,看见这架势,面面相觑了一眼,便冲过去一人抱着男生细瘦的胳膊,低声劝解着:“老佛爷,祖宗,他是新来的不懂规矩,你何必跟这种人计较呢……”
“就是就是。”
在两人习以为常地当“和事佬”反复劝解之后,男生起伏的胸口也逐渐平息,放了几句狠话之后,他挣脱二人的束缚便摔门而去。
砰。门发出重重的撞击声,靳屿手中的笔依旧没有停,倒是把其他两人吓了一跳。
“我说这位学霸老哥,你可千万不要惹他啊。”其中一人心有余悸地说道。
靳屿这才放下笔,转身看着他们:“为什么?”
“他啊,方鹿鸣,是市长的儿子,背景大着呢。”
那个偏瘦点的男生叫周青榆,偏胖点的男生叫陈年。
靳屿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没说什么,改做起英语听力。
周青榆继续道:“我们班,啊不,全校的人都怕他怕到死,有些躲着他,有些就唯他马首是瞻,当他小弟,给他跑腿。”
“当小弟有钱拿,他出手还是很大方的。他还留过级,从高三降下来直接读高一。简直就是个祸害啊。才一年的功夫,我们班就换了三个班主任。”
“父母从不管他,打电话请家长,他的父母都是用工作太忙推脱拒绝。据说校长好几次给他爸打过电话,接的也都是他秘书。”
“毕竟没人管,也是可怜哪。”
靳屿的手顿了顿。
“自甘堕落也说不准,听别人说他小学成绩好着呢,初中起整个人都变了,这其中不寻常啊。”
“有钱人家能为什么变脸,钱、权、色呗,他们家前两个都占了,肯定是为了‘色’啊,保不准他爸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