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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过去的时候,对方醉得一塌糊涂,抱着他哭嚎,哭他没有保护好皇上,哭他以后大赵的江山要怎么办?哭那些可怜的黎民百姓……
他劝慰了很久,瞧着抱着他的腰肢哭得恍若孩童的男子,突然觉得天地间,都不如这人的一颦一笑来得重要。
后来,几个云戟帝的心腹商议让云戟帝的胞弟霁王即位,他当时已经位极人臣,他想要辅佐谁,他就帮他。
可后来他才知道,这件事,是他这辈子做得最错的一件事。
如果知道那赵帝狼子野心,如果知道那赵帝心存歹念,他就是拼着与他决裂,也要阻止。
即使他会失去他,也不愿他最后落得那般凄惨的下场。
可当时他不知道,他助赵帝即位,看到他松了一口气,终于再次展露的笑颜,觉得心满意足。
可这般的轻松却随着后来两年发生的事,越来越不对劲……
随着越来越多云戟帝的旧臣被贬,他越来越暴躁,越来越心焦,可却不知道到底怎么了?
而他对他的心思,也达到了鼎盛,他怕自己快要控制不住了,可瞧着他日益紧锁的眉峰,却不忍心。
不忍心给他徒增烦恼,所以,他想着,再等等吧……再等等吧……
那时,凉州出现了瘟疫,因为灾情严重,朝堂之上无人敢前往,那人不舍得百姓遭受此等灾祸,毅然决然想要前往,他怎么舍得?
于是,在他开口之前,临危请命,最终这件差事落到了他的头上。
那人盯着他瞧了许久,眼神里谷欠言又止,似乎想说什么,到底什么都未说出口,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啊……
他看到对方眼底那一瞬间只有他一人,觉得就算前方是刀山火海,他也甘之如饴。
可他那时却不知,这一别,竟是天人永隔。
就在他走了不过月余,那人突然在京出了事。
他被定国公诬告欺上瞒下、贪污受贿、暴戾残害无辜之人,一桩桩一件件的伪造证据,甚至已经跨越两年之久,证据确凿,满朝震惊,赵帝震怒,不过是数日,就直接定了他的罪,一家老小,全部被发往苦寒之地流放,而聂中郎虽然罪当凌迟,却因为过往战功赫赫,赵帝其死罪。
他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然迟了,他还是疯了一般从途中往回赶,路上跑死了几匹马,可等他赶到时,却被那人的副将拦在了城外。
那副将跪在地上,双眼发红,双手捧着一封信:御史大人,这是大人……留给你的信。